火光中,只见那名青年将领长戟高举,厉声喝道:“大汉折冲校尉花皓在此,袁术贼子你如今已走投无路,还不速速下马就降。”
袁术怎么也想不明白花皓的兵马怎么会出现在了他的背后,将他的菊花给爆了?
不过眼下的形式已容不得他去考虑这个问题。沈亭的陈军乱成了一团,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喊杀声,无数的铁骑践踏而来,在陈军中来回纵横,大杀四方,陈军溃散而逃。
三万步兵为主的陈军,在慌乱和仓促之下去迎战八千铁骑,无异于螳臂挡车。
花皓手持月牙戟在陈军中来回冲杀,到处搜索袁术的身影,很快就看到了被众将簇拥而逃的袁术。
“哪里逃!”
花皓一声巨吼,戟如电,马如龙,飞奔而去。
雷薄和李丰两人见此人来势凶猛,知道非一人能敌,于是双双挺起兵器,纵马相迎,与花皓战在一起。
袁术直指大势已去,为今唯一之计就是保顶-点-小说住自己的性命。他策马一路狂奔,身边只跟随大将乐就、桥蕤和五六百名亲卫骑兵。
平心城估计已被汉军占领,东南方向是不能跑了,只能往东北方向撤往南顿城。
众人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数百骑簇拥着袁术在通往南顿城方向的大道上狂奔,只恨那马少生了几条腿。
夜色之中,只听到耳边的风声呼啸,隐隐传来追兵的喊杀声。众人不敢怠慢,一路飞驰狂奔。
天色逐渐大亮,众人已逃离沈亭地界百余里。稍稍心安,正要下马稍稍歇息。
突然对面尘头大起,一彪人马飞驰而来,喊杀声震天,一杆斗大的“汉”字大旗在风中飞扬。
袁术等人不禁大惊,乐就一挺长枪,高声喝道:“来者何人?”
随着一阵大笑声。只见一个白胖的中年文士纵马而出,高声笑道:“袁术小儿,贾某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袁术惊得说不出话来。心中不禁大骂阎象误传情报。三四天前还说南阳郡内的汉军仍在舞阴城下,从舞阴到这里光路途就有千里之遥,这贾诩不但攻下了平心城,还抢在自己前头堵住了去南顿城的去路。就算是插翅飞过来也不可能有这么快。
乐就急忙率身边的数百士兵抵挡住汉军的攻击。一边大喊:“陛下快撤!”
袁术不再多言,回马就跑,身边只跟得桥蕤和百余骑兵。
回头逃了十几里地,奔到一个三岔路口旁,身边的大将桥蕤急问道:“陛下,往北是通往上蔡城方向,往南是通往平心城,请陛下定夺。”
袁术思虑片刻。一咬牙道:“上蔡城刚刚被攻下,汉军一定尚在城中安顿百姓。往北!”
“是!”
一行人催动胯下马匹,带动着滚滚的尘土往北而去。
果然往北方向一路相安无事,行了三四十里地,远远看到一条山谷。
身边的桥蕤急对袁术道:“陛下,我等逃了一宿又半日,如今人困马乏,不如在前面山谷中先休息片刻。”
袁术回过头来,果然见到背后的众人胯下的坐骑一匹匹都喘着粗气,一副体力不支的模样。中原自来少马,勉强凑起来的骑兵也是劣马居多,哪里禁得起这般拼命的奔波。
袁术叹了口气,自己也觉腹中饥饿,只见前面山谷之中好似有一道溪水经过,倒是个休憩的好地方,于是点了点头。
逐渐行到近前,却见谷前立着一块大石,石上刻着三个大字“猿啸谷”,边上两排小字“水流云外响,猿啸谷中寒。”
桥蕤看到“猿啸谷”三个字,突然心中一寒,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奇怪的念头:猿啸,袁消,此谷大为不吉!
可是这个念头他只能藏在心底,真要说出来,陛下必然不悦。他岂敢将陛下的“袁”和野兽的“猿”联系在一起。
行到谷内,果然见崖壁峭立,淙淙流水至岩石上缓缓流下,汇集成一道溪水在道旁流过,看起来十分清澈。
袁术领着众人下了马,先自己捧起了几把溪水喝了几大口,又洗了一把脸,然后将马牵到溪水边饮水。
桥蕤递过来一些干粮,袁术肚子确实饿了,接过干粮猛啃了起来,一边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一边朝谷内张望。
这道山谷很长,约有三四里地,两边峭壁耸立,满山的草木虽已枯黄,但依旧可以看出春夏之时的茂盛的样子,风中不时传来几声奇怪的声音。
那是猿啼的声音,猿啸谷果然名副其实。
然而风中吹来的,不只是猿啼的声音,突然又传来一阵急剧的马蹄声。
众将士脸色大变,纷纷翻身上马,挺起武器准备迎战。
袁术也急忙登上马镫,正要跨上马背,却被身边的桥蕤一把扯了下来。
袁术大怒,正要喝骂,却听桥蕤急声道:“陛下的金色兜鏊和金甲过于显目,末将请与陛下互换装束,事若不济,请陛下趁乱先撤。”
袁术心中一热,激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今日若脱得大难,必拜你为车骑将军。”
两人刚刚换好盔甲,就见数十骑策马奔来,除了领头的女子外,其余骑者个个头戴面罩,身穿黑衣黑甲,胯下骑着黑色的骏马,手提黑色长刀,如同来自修罗地狱的魔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