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由于冲得太近,而弩车的‘射’程又极远,大部分骑兵奔逃不及,纷纷被密集的弩箭‘射’杀。
张辽看时机已到,帅旗一指,一声令下:“两翼突击!”
左右四员大将率着步骑兵四万,早已憋着一股劲等待多时,听到号令,立即像离弦的箭一样奋勇的向凉军喊杀着冲了过来。
当先两人。一人手持丈八蛇矛,声如巨雷;一人舞起青龙偃月刀,纵声长啸。闻者不心惊胆战,魂飞魄散。
凉军大‘乱’。
李儒在城楼上看得真切,肝胆俱裂,急声喝道:“速速鸣金收兵!”
城楼上想起一阵急剧的金鼓之声,后面的步军如‘蒙’大赦,撒‘腿’亡命逃奔入城。城楼上架起了强弩和弓箭,以掩护凉军入城。
后面的汉军哪里肯舍弃,一路追在后面狂杀,只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突然背后也响起一阵鸣金收兵的声音,正杀得兴起的汉军诧异的停住了脚步,‘惑’然不解的缓缓回兵。
张飞倒拖着蛇矛,全身是血,连脸上都溅了几滴鲜血,黑‘色’的铠甲上还挂着一截血淋淋的肠子,十分血腥。
他纵马回奔中军处,提着蛇矛下了马,对着鸣金的士兵怒声大喝道:“俺正杀得痛,谁叫鸣金的?到底会不会打仗?”
中军麾盖下,立在刘协身边的王越一声断喝:“放肆!是陛下下令鸣金收兵的。”
张飞呆了一下,随即又瞪眼又吹胡子的,哼了一声,提着蛇矛牵着马扬长而去。
王越大怒,正要呵斥,一旁的刘协却摆了摆手道:“算了,三叔是个直‘性’子,不要理会。”
张辽策马奔来,马脖子上挂着一颗人头,下了马牵着缰绳缓缓的走近过来,不解的问道:“我军气势正盛,虽然不能破城,却也可多杀一些贼军,陛下为何鸣金?”
刘协远远的望过去,地上横七竖八的一地的尸体,黄土地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这一战,三千飞熊军三亭去了两亭,其他士兵加起来至少死了四五千人。
天空中,数的乌鸦在盘聚飞旋,鸣叫不休,似乎在催促着下面的人类赶紧走,好让它们尽情的享受这场盛宴。
刘协眼中充溢着痛惜和不忍的神‘色’,艰难的说道:“他们都是大汉的子民,却死在了大汉的刀箭之下,岂是他们自己所愿,又岂是朕之所愿?”
诸将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
刘协回过神来,望着张辽挂在马脖颈上的人头,问道:“此人是谁?”
张辽道:“此乃西凉大将李傕。”
一丝‘激’动的神‘色’从刘协脸上闪过,他喃喃的说道:“李傕也死了么?”
此人在历史上可是他一生的痛,曾将他整的惨不忍睹,最后狼狈逃亡,今日终得死在自己的手下,总算为历史上的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
“李儒李儒,天下至愚。一路败退,走投路。”
“西凉贼兵,乌合之众;大汉天兵,举世敌。”
……
弘农城楼下。一群汉兵,三三两两的坐在地上,脱下盔甲,袒肩‘露’‘胸’,将武器横七竖八的摆在地上,对着城楼上大骂。连骂几十句都不带重复的,骂得楼上的将士气得七窍生烟,却也可奈何。
汉兵越骂越带劲,越骂越礼,正骂得兴高采烈时,城楼上突然响起一阵‘女’子的娇笑声。
城楼上涌现一群浓妆‘艳’抹、姿态妖娆的‘女’子,城楼上的士兵纷纷让开,这群‘女’子浅步款款的排好队形,开始扭动腰姿,唱的唱,跳的跳,唱的是俚词,跳得是‘艳’舞,边唱边对城楼下的士兵们挑逗不已。
把楼下的汉兵看得目瞪口呆。
一战之后,凉军损失惨重。李儒勒令紧闭城‘门’,坚守不出。
弘农城坚墙厚,守城的兵力比攻城的兵力还多,汉军计可施。
张辽数次用连珠投石机攻城掩护,进行强攻。虽然数次攻上了城头,依然被连绵不绝涌上来的凉军击退。
双方都伤亡惨重。强攻了几次之后,刘协就死活不肯同意再进攻。
一连十数日,双方一直僵持不下。
张辽几次想断凉军粮道,但李儒戒备森严,每次都功而返。有次还中了李儒的埋伏,损失了两三百近卫营骑兵,这样近卫营已经减员到四千五百人,令刘协心疼不已。
张辽又想用‘激’将法‘激’李儒出城,如是出现了城楼上这一幕,反被李儒从城中抓了一群qing楼‘女’子前来羞辱。
李儒老谋深算,懈可击。想要强攻,小皇帝又不肯。张辽也只能直摇头叹气。
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虽然军粮准备充足,且不断有军粮从雒阳运来,但是张辽依然心急如焚。
后来他又想出一招‘骚’扰之计。每晚两之后,便派一百士兵,带着几面大锣大鼓,在城楼下锣鼓喧天,大声喊杀,令城楼上的守军心惊胆战,以为汉军要夜袭攻城,急忙派人传信到大营前来支援,结果只是虚惊一场。
一连数晚,每晚都是如此。令凉军守兵,夜夜如惊弓之鸟,不敢懈怠。李儒索‘性’将军队分成四部,轮流值班,轮流睡觉。
搞了几天,效果不大,张辽正要放弃的时候。一小队神秘的汉军从雒阳而来,在马横的率领下,来到了汉军大营。
刘协拆开马钧的密信,不禁心头大喜,立即召来张辽道:“‘骚’扰战术继续施行,不可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