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却无声的落在了玄关处鞋柜一旁光洁的玻璃上。
被擦拭得干干净净的玻璃片上,十分清晰的映出了她身后发生的一切,也包括他刚才的动作。
他刚才,是想干嘛?
揉自己的脑袋?
她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忽然变得有些紊乱,夹杂着急促的喘息。
有可能,是想起了什么?
不,绝对没这个可能。
“不用了,我以前来过这边,有车子可以打的。”年芨说完这句话,立刻逃也似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只要再多呆一秒,她保证,她一定会忍不住转过身抱住他的腰,就像昨晚被深深惊吓到时一样。
可又不一样,昨晚是因为害怕,今天呢?
抑制不住的,那颗想要靠近的心。
………
“年年,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啊?”方小月看着自从上班开始,就一直在打着哈欠的年芨,手指顺势指向了她的脸,“你两个眼窝子都是青的。”
年芨撇撇嘴:“别提了,昨晚我家门口不知道来了个什么东西,把我吓得一整晚没睡着。”
听到这话,方小月立刻凑了过来,一脸好奇的问:“什么东西能把你吓成这样?我记得你不是一个人单挑四个壮汉都没问题的吗?你干嘛不打他啊。”
提起曾经的风光伟绩,年芨立刻洋洋得意起来,云淡风轻的将昨晚的事情一笔带过:“一般一般啦,打架这种事儿我比较擅长,不过昨晚纯属是没反应过来,要不然我肯定要那个吓我的东西好看。”
方小月想起一个月之前,自己和年芨一起去夜店玩的经历,她被人连哄带骗的喝了几倍,脑袋晕晕乎乎的,就快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年芨把那帮油嘴滑舌的男人恶狠狠推开,然后扶着她慢慢回家的。
她醉的迷迷糊糊,说话也含糊不清,年芨不知道她家在哪儿,只能把她带回自己家。
路上经过h市那片出了名的混混街,两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自然被一群叼着烟,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社会人渣给拦住了。
她从来就没怎么喝过酒,那天实在醉的不轻,耳朵里轰鸣一片,像极了有飞机在里面轰炸着。
恍惚迷离之间,她只听见年芨不大但却莫名带着一阵冷意的声音:“就凭你们几个也敢拦我的路?”
她想说:年芨你快跑,这帮混混都是典型的难缠,你身板看起来还没我壮实,你别跟他们硬碰硬。
可是她嗫嚅了一会儿,脑袋就软软的往一边靠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似乎是被冷醒的,她睡在脏兮兮的地上,衣服后背还蹭上了不少灰。
只是一抬头,就看到肩膀单薄的年芨已经重重一脚踹在一个男人身上,力道似乎用得极大,因为她好像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那男人闷哼一声,瞬间吐了口酸水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骂了句脏话,然后捂着肚子踉踉跄跄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