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闰月的话,顾恙赶紧打量,那边走过来的村长和孩子。
“都说女儿像父亲,儿子像母亲,这春纤同村长一点也不像,这儿子倒也不知道像谁。”
常愈嘀咕道。
村长先是抱着孩子,把他放在一个椅子边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下来喝了一口茶。
“你们看到了,我这宝贝儿子腿脚不方便,但是如果你们肯照顾他,是绝对不会受到亏待的,首先要给他精神上的支持,因为生活上这些侍女都会帮助他的,不是让你们来当牛做马。”
先前看村长还一副寡廉鲜耻的模样,现在却似乎很讲道理的样子,看看他们孩子,虽然已经十三岁,可是还是一派天真,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顾恙就好奇了。
“你的儿子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村长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给他们解释解释。
“这是为他姐姐,才落下的终身残疾,是被马车轮碾过去了。”
“春纤?”
常愈下意识的问道。
“看来你对他印象很深嘛,这么快就记得我女儿的名字了。”
常愈在心中白眼一翻,立马闭嘴。
顾恙知道常愈虽然没有注意到春纤,但是她自己可是注意到了,春纤看起来比自己还大些,如果按照村长的年龄一算,春纤是他很年轻时就生出来的孩子,可是仔细想来,未免也太年轻了……
“春纤姑娘是村长很早时候就有的女儿,应该很疼惜吧?”
顾恙问道。
村长听了默默的摇头。
“春纤是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她是我收养的。”
“收养的?”
顾恙心中微微惊讶,本想说不是亲生女儿为何如此上心,话到嘴边又顿住了。
常愈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于是凑过来悄声道。
“怎么?难道你以为这世上,只有师父会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子?”
顾恙用一只手支撑着脸,想想春纤那股妩媚风尘的样子,和这老旧的庭院,以及这个天真可爱的小男孩,完全不搭调。
“为什么呢?春纤姑娘,她原来的父母怎么了嘛?”
“春纤的父母是和我的母亲一起去的,当时她的父母已经垂垂老矣,可是却愿意将自己所剩不多的粮食喂给得了暴疾的我母亲,还有当时饥肠辘辘的我,我当时已经快满二十岁了,即将回乡,我相信自己有能力能够照顾好她。”
“所以,春纤的父母,是因为你母亲的病传染给了他们,所以才去世的吗?”
村长仿佛不愿回忆起过去,可是有人提起时,他又有很强烈的欲望,想对人说起,其实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对人说起过,这一件古旧的陈年旧事了。
“是的,她是她父母晚年得到的女儿,当时她的父母都已经很年迈了,身体本就不太好,对我母亲传染了病症后,没过几天,就和我母亲一起去了。”
“这么说你是因为亏欠她,有愧于她,所以才对她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