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边上,只见一蓝衣女子在树下移动着轻盈的步伐,时快时慢。看似混乱的步伐,实则错中有序。长袖漫舞,随着手里的动作,时刻在飞舞着。一片片树叶,在她的手中似乎活了一般,随着她的手舞动着。只见女子夹在手间的树叶迅速射出,飞向前方的树叶,瞬间分为两半,缓缓的落下。如此反复,从一片叶子到五片再到更多,如此反复的练着。最后女子飞身来到亭中,坐在那围栏之上,静静的坐着。风拂动了空中一片片碎叶,随着女子的停息,一切也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蓝衣女子看着飞在空中的信鸽,眉间已有一道沟壑,看来蓄积已久的暗战似乎开始爆发了,一如那被白蚁日日啃噬大堤,只待最后的决堤。所有的人似乎变的忙碌起来,连树上的鸟儿也忙了。寒冰儿起身面向水面站着,一伸手一片落叶就那样落在了手心上。
“树欲静而风不止,连树叶也不安分了。”
望着湖面,似在看水里的鱼,又似在看着墙外,直到身后传来的温暖打断了寒冰儿的思绪。身后的男子将自己的外裳脱下,披在寒冰儿的身上。只见那男子掏出袖中的手帕,擦拭着女子娇颜上的余汗,嗔怪道:“刚刚运动完还在这吹风,还真以为你的身子是铁打的。真是的,本王才离开一个早晨就这样,看来本王得时时刻刻呆在你的身边才行。”
“……”
“好了,和我回房间去,吹了一上午的风,再吹下去怕真得着凉了。”
“谈完了?”
“嗯。”
“是我问你还是你自己说?”
“什么?”
“……”
“好了,全身都是冰冰的,回去再说。”于是将寒冰儿抱在怀中,走向别院的伊人阁。
寒冰儿躺在软榻上,找个舒服的位子靠着,看着一旁的莫言殇淡淡的道:“说吧。”
“盛翎那边一切已经准备妥当,我和司徒炎商量,分两批,我进南国皇宫,司徒炎则在外面安排一切。”
“莫言殇,你似乎漏了什么?”
“咳……”
“瘟疫已经蔓延几个庄子了,你认为你瞒得住吗?”
莫言殇知道再怎么不想让她知道是不可能的,她的暗羽也不是吃素的,毫不逊色自己的暗卫。说道盛翎的情况,莫言殇只觉头大了。对于瘟疫,即使再怎么强大的国家,遇见它,有可能就是毁灭。盛翎的所有大夫已经出动,还是没有完全解决,死亡人数依旧在不断增加。
“情况不是很好,每天死亡的人数只增不减。”
“……”
“是鼠疫?”
“嗯。”
“看来邬赤为达目的无所不用。”
房间的气氛顿时沉闷起来,寒冰儿只是敛下眼眸看着手里的戒指,眸中闪过一丝光芒,一瞬间就消失而尽。这样的寒冰儿让莫言殇琢磨不透他的想法,最终他还是开口问了,“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让邬赤死的更漂亮。”
“这些不用你出手,本王自己会解决,你只用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可惜有人不想?”
“将被子盖好了,本王自然会为你扫除垃圾,你只管睡就好了。”
“嗯。”
莫言殇来到门外,看在躲在暗处的人,莫言殇讽刺的说道:“怎么?还不出来,难道等本王请你们出来?”
这不,莫言殇的话刚说完,亮亮的寒光直直袭来。莫言殇双指夹住迎面而来的剑,反向一挑,直直刺进旁边的黑衣人,静静的夜晚了,只听到剑刺进肉里的声音。一袭白衣在暗夜之下显得格外耀眼,格外神圣,格外的妖孽,双手好不留情的缠上黑衣人的脖子,只听“咔”的一身,黑衣人的脖子断了。
“怎么,你们就这点能耐?”
猎鹰笑着说道:“怎会,好戏还在后面呢,王爷定会喜欢。”
听着猎鹰的话,莫言殇张狂的笑了,笑里没有一丝暖意,有的只有一抹肃杀,“好戏?是指本王的王妃吗?”
似乎没有想到莫言殇这么快就猜中,猎鹰的心里还是一惊,随即说道:“是又怎样?难道王爷现在能够分身去救自己的王妃吗?”
“本王妃还没弱到需要别人来救。”
狂傲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显得格外响亮,猎鹰没想到那么多死士都被寒冰儿解决了,而且还是一个没有武功的女人,愣是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
“怎么,本王妃不应该在这,还是说本王妃应该被你的属下擒到这里做人质?”
“你……”
解决剩下的黑衣人,莫言殇飞身来到寒冰儿的面前,搂着寒冰儿,没有说任何话。似乎在等寒冰儿下面的话,“你的人已经全部解决了,本王妃留你一条狗命。回去告诉邬赤,他怎么拿出来的东西,本王妃会原封不动的还回去,而且本王妃还会送上贺礼,以此来感谢国师的抬举。”
“还有,记得告诉邬赤,记得找点有用的人来,不然本王妃会以为你们南国没人了!”
“你……”
“还不走,难道等本王妃送你一程?”
看着面前看似柔弱的女子,猎鹰只觉可怕。即使没有了武功,她依旧和过去一样的狠厉,一样的干脆,一样的冷漠。
“在下自会将这些话带给国师,但是王妃也别高兴的太早。今日只不过是小小一击,想必王妃还记得这个。”说完,猎鹰从衣襟内拿出了莫离随身带的玉竹,垂在寒冰儿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