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妙看向薛雉,心头再次浮上初见薛雉时的感受,薛雉绝不像看上去那般简单,这个姑娘身上有故事。毕竟,谁会没事去学一些几乎用不着的技能呢?
江欲燃道:“那你告诉他们,就说我们是大夫,可以帮他儿子治病。”
薛雉提高音量,如实说到:“玩么说有谁,快也被觅么再被。”
片刻后,门被缓缓挪动了,从门里走出一个身体十分健壮的汉子,古铜色肤色,双颊被冻得通红。他外面裹着一件雪豹皮,长相偏华夏世界的蒙古人。
他打量了门外三人一眼,用撇脚的大陆官话问到:“你们是大夫?”
江欲燃点头,说到:“对,我们会治病,你儿子得了什么?能不能让我们看看?”
“有什么条件?”他警惕的看着门外的三个姑娘,外世人太狡猾了,他们斗不过。
云妙接道:“条件是有,但是绝不过分。可以让我们先救他,有效果的话我们再谈条件。”
汉子半信半疑的将三人让进屋来,却死活不肯让李长圭等人进去,没办法,他们只好在院门外干等着。
几人进了屋,发现屋里虽然比不上祈运客栈暖和,却也算得上是隔冬之地。地上铺着各种动物的皮毛缝在一起的地毯,墙上挂着兽牙、兽骨。锅是吊着的,下面生着一堆火,锅里煮着一团黑色的药水,不知是什么。
床是一张大石头上垫着干草,干草上铺着一整块完好无缺的动物皮,不知是从什么东西身上扒下来的,看样子应该有些年头了。床上躺着一个六七岁大的男孩儿,烧的满脸通红,昏迷不醒。
汉子的妻子看上去比汉子还大几岁,皮肤也是历经风霜的铜红色,嘴唇冻裂出几条小缝,笑起来牙齿却很白。
她笑得大方得体,请云妙几人坐下,给她们一人斟了一杯热奶茶。待云妙她们缓了缓,妻子才开口道:“几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我的小儿子病得很重,我们很担心。”她的大陆官话说的比她丈夫的要好上许多。
江欲燃颔首,她等的就是这句话,“请带我们去看看吧。”虽然床就在这间屋子里,但是主人不发话,客人总不能太越了规矩。
江欲燃伸手摸了摸孩童的脉搏,只是一瞬,她道:“普通的风寒,只是烧的比较严重。你们先前喂他吃了什么药?似乎加重了他的高热。”
汉子面露不悦,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治风寒的草药还能加重风寒?这不是胡说八道吗。尽管如此,他仍是指了指锅里的黑色的药汁。
江欲燃只看了一眼,便秀眉微蹙,道:“这些药治普通的风寒还行,发热褪寒的效果。但是他本就高热不退,年龄又太小,吃不住猛药。你们怎么还用发热的药呢,这样是逼不出他体内的寒气的,只会困着他越烧越严重。”
汉子嘀咕道:“我们要是知道这些,还需要大夫做什么?”
妻子瞪了他一眼,江欲燃恍若未闻,从锦囊中拿出几味退烧避寒的干草药和药杵药碗,轻轻捣碎成粉。一边捣一边不经意的问到:“大姐,我听说连客族人都是热情好客的,我们到了这里却发现家家都闭门谢客呢?”
妻子眼神忽变,上下打量着江欲燃,见她面上毫无异色,似真不知情。这才叹了口气,说到:“最近常有人要上喀藏神雪山(北垠雪山),来我们族落给高价找人带路。但是许多去带路的人一去就不回来了,族里的老人说他们都被山上的雪怪吃了。
一开始我们也以为是他们运气不好被吃了,直到后来族落里陆续带路去了十几个男人,都没回来。我们却也不敢进雪山去寻,因为那个雪山是天神的地方,我们怕惹怒了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