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泽楚的话不亚于在众人心里投了一枚炸弹。
同年同月出生的人不在少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皇后也好,摄政王也罢,也都是碰巧罢了。
但每一任皇后和摄政王都碰见同年同月生?这就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了吧?
一次两次还能说是巧合,每次都巧合的话,那就成了刻意了。
但这孩子的出生也是能控制的吗?
若是不能,那怎么解释每一次都如此呢?
大家虽然都充满了疑问,但在场的不管是前朝的官员还是后宫的妃嫔们,哪个不是人精?能安然无恙活到今天的都不是什么善茬。察言观色,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他们可是比谁都清楚。
所以,整个大厅一片宁静,大家像是听见了再正常不过的话一样,纷纷举杯,嘴里说着早已经准备好的祝词。
一串串美好的词汇源源不断从文官的嘴里飘出来。
武将们自然也不甘落后,虽然他们不像文官那样能够脱口成章,但说几句好听的话还是不在话下,略显生硬地背诵着早已经备好的词汇。
反正都是说,只是多加了一个皇后而已,也没多少影响。
说完了,酒杯里的酒也一饮而尽了,大家重新落座了之后也不敢放松。
冷气不断从敞开的大门往里面灌,眼看着菜都凉了,还是无人敢动筷。
“皇后是不是有点冷?”
烈泽楚嘴里说着关心的话,冷漠的眼中却看不到一丝温度。
“臣妾……”
“来人啊,将门关上。”
未等华兰雪话说完,砰一声巨响,大门被关上了不说,还从里面落了锁。
相比相对淡定的百官们,后宫的妃嫔脸上或多或少都出现了一丝惊慌。
“大家可知,为何历代的皇后,生辰都要提前过吗?”
这谁知道?就连太师府那一方的官员们也都是一脸疑惑。
“华太师,你说呢?”
被点名的华青平坐着朝烈泽楚的方向拱了拱手:“那是因为要瞒着摄政王府。”
原来如此……但为何要瞒呢?
“华太师!都已经到这份上了,还有何好隐瞒的呢?贤弟,你说呢?”
冉宗延倒也干脆,他连拱手都懒得敷衍,仰头将杯里的就一饮而尽:“皇上说得极是,刚好臣也有诸多疑惑,还望皇上能替臣答疑解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高位上的烈泽楚狂笑着,一度笑得身体都往后仰了。
他笑得越是夸张,下面的人越是不安。
忽然,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看向冉宗延的目光早已没了任何温度,充满了怨恨。他站起身,一步步慢慢地走下了台阶。
无数双眼睛跟随他的脚步移动着,烈泽楚走到了华兰雪的身侧时,停住了脚步。
“朕的皇后快死了。”
这句话,他是笑着说的,让听的人心里瘆得慌。
“但为何是朕的皇后呢?”
“以往每一任皇后,都活到了最后,无病无灾亦无忧无虑,为何偏偏是朕的皇后呢?”
与其说他在质问,倒不如说他在自言自语比较合适。
他的手指,抚上了华兰雪的脸,游走在她的眉眼之间。
华兰雪本就断断续续的呼吸越发乱了起来,黯淡的眼神里突然有了一丝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