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就说,没见孤正忙着吗?”姜万钧被长孙的看得浑身都不自在。
“没事,妾身想君上了不可以吗?”长孙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姜万钧心里咯噔一下,好像刚才李秀宁就是这么说的吧?
宫宁这家伙出去到底都说了什么?
“想孤了就回朝乾殿等着去,晚上孤再找你算账。”
“君上和那李秀宁也是这么说的?”
“幼稚。”
“妾身知道错了。夫君为何对那李秀宁百般容忍,对其他人却没有那么耐心,妾身都嫉妒了……”长孙能够感觉得出来,姜万钧现在心情好像还不错,所以借着认错,问出了藏在心中的疑问。
“李秀宁啊!”姜万钧放下了手中的文书,认真思考了一下。
“她应该算是孤的一条底线吧,也可以称之为是一面镜子。在孤的周围,有你看不到的,许多面镜子。每一块镜子的后边都有一条路,路的尽头是什么孤不知道。
每打碎一面镜子,孤便可以迈过去。
吐谷浑这一面镜子已经被孤敲碎了,李轨,薛举,薛仁杲,这三面镜子也碎了,还有始毕可汗的。
还有一些镜子没有碎,有的是孤还没有能力敲碎,比如,李渊,王世充,窦建德,李密等等。
有的是孤不想敲碎。
全部敲碎固然前方一片坦荡,但前方如果是万丈深渊,那便要栽大跟头了。
留下一些镜子,可以避免孤走上错误的道路。”姜万钧手上的权柄越重,他越要小心,有时候杀一个人很容易,可是如果一路杀下去,到最后就变成了没有人不能杀。
李秀宁在姜万钧心中,她所代表的是一类人。
姜万钧的敌人和对手不知道有多少,他们也都是有妻女家小的。
全杀了那是不可能的,当然也不可能全都留着,所以李秀宁就是一条线,至少眼下还是,除非李秀宁自己作死,那姜万钧就不得不换一面镜子了。
“妾身愚钝,不能明白夫君的苦心……”
“无妨,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孤保证知无不言。”
“那妾身可就问了,夫君的这些面镜子里有妾身吗?”长孙一脸希冀的看着姜万钧。
“当然有,而且是最重要的那一面镜子。正所谓: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观音婢可是可以帮助孤明得失的一面‘人镜’。”姜万钧说完才想起来,貌似这句话是“济世安民”公子的名言,没办法,知识都学杂了。
长孙听了却是非常高兴,她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重要。
“妾身哪里会有那么重要,能够帮助夫君明得失的,那是下边文武大臣该做的事。”长孙虽然很开心,但还不忘劝谏。
“咳咳!文纪和玄成也是孤的两面镜子,但他们无法替代观音婢。”姜万钧借坡下驴道。
尽管又多了两个“竞争对手”,长孙依然很开心,这不恰恰说明她的重要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