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长安眸色一深,随即敛下眼眸,“我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怕无忧你不适应,看看有什么活可以来帮忙?”
无忧轻轻一笑,“也没有什么累的活,仙女姐姐还是很疼我的。”
“嗯,无事就好。”长安听着无忧的笑声,衣袖里的拳头不断地攥紧再松开。
等到他回到自己那四人一间的屋子里的时候,他趁着没人张开了手掌,看见了掌心处全都是指甲掐出来的血痕。
他到底是犹豫了,十年谋划在此一刻,自己费尽心机做到了现在这个样子,忍辱负重只是为了曾经,现在居然会因为一个刚刚才见过一次面的女子而动摇。
她是无辜的,可是曾经的他也是无辜的。
无辜,他们都何其无辜,可惜,注定是走不到一起去的。
长安收拾好心情就听见萧竹青派人来传唤他,他心下一凛,随即调整好自己的穿着前往萧竹青的书房。
不出意外的,在书房里除了萧竹青便没有了其他人,就连之前一直在萧竹青身边的鱼渊此刻也不在。
他低垂着头,摆出一副恭敬顺从的模样,殊不知萧竹青早就将他认了出来,那晚萧竹青就已经很清楚地告诉了长安,可惜长安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
毕竟没有人会记得一个十年前就从南丰城消失的孩子。
“傅长安。”
长安悬着的心突然一下子落地了,萧竹青真的认出了他,但是那又怎么样,他不会承认自己就是傅长安的,傅长安早就在十年前就死在了流放的路上,现在活着的只是长安。
萧竹青瞧着低垂长安的脑袋,眼神从漫不经心到晦涩莫名,“我没想到你会回来。这一次是来报复我们的吗?”
“公子说笑了,长安听不懂公子在说些什么。”
萧竹青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桌面,而长安却觉得这声音似是敲打在自己的心上,“许是公子认错了人,天底下同名的人有很多。”
“傅长安的长安是长岁平安的长安,你的长安是什么?”
“常常不安,我不过一个乞丐哪里能会有那样的好名字,公子多虑了。”
萧竹青缓缓踱步到长安的面前,他一把挑起长安的下巴,强迫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傅长安,无论你说什么,你都是傅长安,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随时奉陪。”
“下去吧。”萧竹青不再看长安的表情。
长安低头应是。
侍卫从暗处显现出来,“公子,为何不将此事告诉丞相大人。”
“当年的事情父亲已经精疲力尽,不用惊扰他,还有最近护好无忧公主,无论谁对无忧公主有任何的企图,杀无赦。”
“是,公子。”
此刻的鱼渊赖赖地躺在软榻之上,越发觉得日子过得缓慢,自从那一日镜亦周出来说话之后,他好像就真的是销声匿迹了,如果不是错觉的话,那就是自己异想天开了。
“鱼渊姑娘,公子找你。”
“来了。”鱼渊将镜子揣到自己的怀中,想着这才午膳赶过去没多久,他此时应该在休息吧,此刻叫自己干什么?
鱼渊轻车熟路地推开了萧竹青的书房的门,看着他自己一个人背对着自己站在窗前。
她上前行礼道,“公子,找我何事?”
“无事,只是想起来之间你跟我说的,你的家乡在东北,那一日我就好奇非常,回来查阅藏书也未曾发现这个地方,今日你来跟我说一说,你的家乡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