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赔你个大头鬼啊。”我随手撕了草稿本上的半片纸,转身扔给他,“就这么点,爱要不要。”
他拿起来先抱怨:“就这么点,擦屁股都会沾到手。”不管旁边的笑声,又递给我,眼里的神色像是一个渴望收到礼物的孩子,“那你写一下新的qq号。”
“那个号不是我的。”我如实说,俨然一副大人模样。
他马上问我:“那你的号呢?是多少,该不会是背不出来吧,你连自己号都背不出来?我不信,写写。”把笔往我面前递,“随便动手写写。”
随便?这怎么随便?
九位号组成一个qq,双胞胎的组成部分,自然是双胞胎,不分你我。
“我没号。”我盯着他解释,“我们玩一个号。”
他愣在那边,迟疑一会自作聪明地说:“那个被盗的号是你的?要不要我找人帮你弄回来。”
“不用了。”我不去刻意想起那件事便能淡忘,一旦想起,就会联想到关于那个号的很多事,哪怕没有那个号,记忆在脑中是不会消失的。
有些事,想要记起,不想要记起的时候,可能都会记起,痛苦随之而来。
“那我怎么办?”死鱼自说自话。
“啊。”我一脸嫌弃道,“我们又不在qq上聊什么天,也不一起玩游戏。”没必要加好友,反正上了学除了周末都能见到。
“加什么好友。”我们难道不算是好友吗?
这话,我是认真的。
学习委员捂嘴偷笑,声音比一般女生要沉稳厚实,劝着在看死鱼的我:“眼神这么含情脉脉的,你就告诉他,到时候周末一起约出去玩。”
死鱼看着学习委员,一言不合去拿她的新书,我看着学习委员,急着想要辩解又怕越描越黑就直接忽视了那四个字,面上装得平静去回答:“周末不出去玩。”
学习委员点头,转头间变了脸呵斥道:“给我放下。”
死鱼听话放下,看了我一眼,拿起手上的纸甩了甩,放桌上准备写点什么。
“你在写什么?”我已经猜到了,他要把他的qq号写给我,这么一片纸,给我也不知道丢哪了。
他挡着不让我看,我偏要看,脸已经红了也要看,有什么好心虚好躲避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他侧过身装模作样写着:“想看?就把号告诉我。”
“不是我的号。”我不是都说过了,不长记性,刚说的就忘了。
他停下笔,一个字没写还想骗我,把纸卷起来攥在手里放我面前显摆:“要不要看,要不要看?”
“不要。”我转头。
“喂,死蚊子,等等。”他又拉我胳膊,脱臼了怎么办?
我恼怒地看着他,不耐烦地听他说完。
“你去和你妹妹说一下,让她加一下我。”死鱼哀求着,一个男的居然撒娇,“说一下嘛,加一下我,多一个不多。”
“少一个不少。”我不觉得妹妹会答应,她嫌弃死鱼这样吵吵闹闹的男孩子。
不过,那是1-3年级那会,死鱼喜欢撩手撩脚的,有一次竟然敢碰我妹妹,我就从那时起对他穷追不舍。
妹妹担心我,让我别追,怕我在刚拖完地的走廊上摔倒,等到课间,一人守一个门,让他这个爱上厕所的家伙只能憋着,不想被憋坏那就只能在出门前被我们打。
死鱼选择了看上去羸弱不堪的妹妹。
实际上,她打人挺疼的,对此,我深有体会,妹妹打回去之后,气就消了。
可我的气还是没消。
他说两清就两清?要是真想两清,在我们不去理会他的时候,为什么还要在我出教室门的时候,经过我的身边拍我的头。
很痛,好不好?
上课铃响了,我在后门堵着,他走前门,我也走前门。
一个在教室外,一个在教室内,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拉锯战。
不过。
没有成为同桌之前,很难捉到他,但成为同桌之后,他就插翅难逃了。
我可以坐在座位上等他回来,再好好教训。
现在,他在我后面。
出于同学情谊,我好心提醒他:“你要加我妹妹的qq,自己和她说去。”
“我。”他高声反驳,说不下去低头埋怨道,“你去帮我说么,死蚊子。”
“不说。”我一口回绝。
他还来:“说么,又不会掉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