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传来任天翔的声音:“你何时与我换回来?如今危险已过,快快让我出来吧。”
圣神邪噗哧一声,笑道:“我被禁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能自由支配的躯体,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放弃的呢?你先不急,待我玩个三四十年再说也不迟嘛。”
任天翔登时大惊,急道:“你怎能如此不守信用?当初是说战退‘酆都三兽’便换回来的啊!”
圣神邪道:“我又不是工具器械,哪能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呢?你好歹也算是拜老庄的正道中人耶,‘妖魔之属不可信’,你连这句话都忘了么?”
任天翔见她耍赖,怒道:“我以诚心待你,你却如此欺瞒我。难道不怕良心有愧么?”
圣神邪笑道:“你倒也算是正道的一个异数,竟然和妖魔谈诚心呢。这叫吃一堑,长一智。人心隔肚皮,天知道……”
话还未说话,圣神邪脸色一变,似乎觉察出了什么奇怪的事。隔了一会,她突然问任天翔道:“你……你今日吃了什么东西?”
“什么?”这一问实在出乎意料,任天翔一时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圣神邪狠狠地道:“你今日出门前吃了些什么东西?”
任天翔一时颇有些不明所以,只好照实答道:“蔺府准备了午宴,我和修莫斯两人吃了一桌而已。都是些鱼肉鸡鸭之类……”
圣神邪听他说竟然两个人吃了一桌酒菜,不由苦笑道:“竟然有这么贪吃的修道人,如此大的口腹之欲,难怪你修真总出岔子。”
任天翔待要辩解,猛地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个恍惚,手足身体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控制之下。
他伸拳踢腿,暗中正在奇怪怎么圣神邪突然改变主意,把身体还给了自己,腹中兀的传来了一阵鸣响,接着便是腹痛如绞,无比的难受。
脑中这时响起了圣神邪的声音:“你本来早该辟谷了才对,却还是这么贪吃。如今这个……这个你自去解决罢,我才不管呢。”
任天翔起初还没明白过来,细细一想,才省起圣神邪乃是少女一事。大呼侥幸之余,不由得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还没等他笑多久,腹中又是一阵如鼓鸣动,当下也顾不得笑话圣神邪了,心急火燎的直往自己和修莫斯所住的厢房冲去。
第二日中午,小丫鬟惜香便跑来了,说是蔺老爷找任天翔和修莫斯两人前去商议。两人随着惜香来到花厅,却看到蔺紫烟,沈伯和那个高瘦的崔总管早就等在那里了。蔺东来正在喝茶,见任天翔两人进来,当即起身相迎。他眼睛微红,似乎昨夜没有睡好觉,但看起来精神倒是颇为亢奋。
任天翔刚行完礼,蔺东来就拉着他道:“天翔这次救了小女紫烟,老夫实在不知道如何感谢啊。”
这是昨日就说过的话了,任天翔知道蔺东来今日找他,必定是商量其他事,当下谦逊了几句,等着他说下文。
蔺东来感激了几句,话题一转,问道:“老夫昨日详细问了小女,关于被劫之事。似乎强人的目标乃是西门无忧的儿子——西门烈?而天翔似乎和其中一个强人相识?不知……”
任天翔见蔺东来不说下去,显然是因为下面的话不好出口,当下答道:“禀告东翁,此次‘广灵斋’之事和我蔺府绝无关系,乃是一场江湖人物的寻仇雪耻。那伙强人中有一人与小的相识。他名叫殷千殇,幼时全家为西门无忧所屠,唯独他留了性命,此次便是回来报仇的。”
蔺府乃是普通的富商大贾,任天翔不欲将他们也拖入江湖这个泥沼中去。而殷天竣的身份,他任天翔也没有逢人就说的必要。
蔺东来果然象放下了一块石头似的,大笑道:“我就说我蔺家向来本分行商,怎么会突然得罪了江湖道的人物。嗯,我早就觉得西门老贼来路不明,原来以前竟然是江洋大盗,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次可有得他烦了,哈哈,哈哈。”
崔总管也在旁边道:“西门家向来和李家勾结,一起坏老爷生意。这次西门有难,正是东翁与李家放手一搏的良机。”
蔺东来一手抚髥,道:“西门家和李家向来狼狈为奸,西门家这次自顾不暇,等于砍掉了李家一条臂膀,真是天助我蔺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