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林毅晨对杨慧茹的印象是十分好地,他起身对杨慧茹微笑地告辞,喊地是一声“阿姨”。而当他跟宁河山告辞时,喊得却是一声“宁省长”。关系亲疏远近显而易见,同时也算是间接表达了林毅晨对宁河山的不满。
林毅晨匆匆地离去,宁河山铁青着脸色,把所有的茶水都喝完。
杨慧茹送林毅晨归来,看着丈夫生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
“活该!”
宁河山猛地抬起头来,生气地瞪着杨慧茹。
杨慧茹却根本不怕他的怒视,点燃一根细长的女士烟,没有坐到沙发上,而是在宁河山的目光下坐在了他的对面,翘起二郎腿来,优雅地坐着。
“当初跟你说,不要把林毅晨和钟承军的关系扯进来,你偏不听,你想借着钟承军来警告林毅晨,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理会你。你也是犯糊涂,先不说钟承军是现在钟家在国内商界的一个旗帜,得罪他们没好处,你好好想想,那是你女儿介绍过来地,你那么做最终伤地只能是你女儿的面子,伤不到林毅晨半点儿毫毛!”
“之前出了那档子事,让你别不放在心上,小心钟承军那边反弹。你不听,你觉得浙洲省少了天运物流,还可以吸引来远景集团和市场第一的达丰物流,你就不想想,还有哪一家公司能跟着你保持一致?远景集团和达丰物流的确更大,可是你就没有看看天运物流里面又注入了哪些家族的股份?”
杨慧茹轻轻地吐出一口烟,妙目盯着自己的丈夫,摇头说道:“我才离开了几天时间,事情就闹到了这种程度。本来想今天回来跟你好好地商量一下,没想到你却留下林毅晨,非得要借他来敲打钟承军,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能办出这种事?!钟承军不理睬你警告林毅晨的意思,林毅晨就会理你安抚钟承军的意思?老宁啊老宁,我觉得你在升任省长之后的这段时间里,膨胀了!”
“……”宁河山没有出言反驳妻子的话,而是睁大了眼睛,认认真真地听着妻子的教训。
杨慧茹也如他所愿,继续给他上课:“说你膨胀了,你别不服气!钟家二少被人陷害了,你没有出面安抚解决问题,反而在钟承军反击之时出来阻止事态扩大,你让钟承军怎么想,你让钟家怎么想?你让你女儿怎么想?”
“之前你纵容那些小物流公司抱团拖延谈判,我能理解,可是你也得把他们给压住了!一个个觉得有你撑腰之后就胡来蛮干,嚣张地不得了,你知不知道,那些家伙越嚣张,你的脸就越肿。现在就能体现出办事的手段差异了吧?钟承军始终都没有向你抱怨,一力承担了下来,这给的不是你省长大人的面子,给的是你女儿的面子!如今你的纵容让那些暴发户越闹越离谱,以为有你撑腰,谁都不敢把他们怎么样了,结果呢?闹出那种低劣的事情泼污水,呵呵,我说你膨胀了都是给你面子!”
说着,杨慧茹站起身来,似乎也懒得再对他说下去了,转身走到客厅的走廊上,背对着宁河山说道:“你自己好好审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拙劣手法吧,我劝你,不要再在这件事上安抚钟承军就此罢手了,你应该多了解一下你女儿找的好男朋友,他的性格可要比你硬气地多。小心越劝,越把事情给闹大了!”
宁河山默默地盯着面前的茶杯,心里回想着妻子对他说的那些话,不知不觉间,竟是过去了一个小时。直到蔡凌到来接他上班,宁河山才清醒过来。
蔡凌拎着办公包,开始对宁河山说着下午的日程安排。
宁河山走到车子旁边,忽然停下了脚步。蔡凌见状,忙闭上了嘴巴,安静地等待着省长地吩咐。
宁河山看着车窗玻璃上倒影着的自己,问道:“下午有什么重要的安排吗?”
“只有一个会议,是讨论食品安全的问题。”蔡凌快速地回答道。
宁河山点了点头,对他吩咐道:“下午四点钟往后的事情都取消,替我去通知天运物流的人,以及之前那些参与‘联通三角洲地区速递’项目的所有物流企业的老总,让他们四点钟过来见我,我要听一听谈判地怎么样了。”
蔡凌连忙点头应答,快速地把事情记下来。
宁河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