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禄四年,八月十六。
“大人,时候不早了,该起床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我耳边吹气如兰地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一会我就起来。”
昨天晚上,织田信长派人来邀请我过去他那边过中秋,本以为可以好酒好菜捞一肚子的我欣然而去,不料在信长和柴田胜家的连番劝酒下喝了个酩酊大醉,在一番狂呕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虽然被信长摆了一道,但通过这次单独的酒宴让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信长这家伙的酒量的确如历史上记载的一般差劲,而他的酒品更是比历史记载中的更差,不说别的,他竟然在醉后要求柴田胜家爬到桌子上给我们跳什么“泥鳅舞”,后来干脆自己把裤子一脱亲自上阵。
唯一一点与历史有出入的就是他对明智光秀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信长现在给我的感觉似乎是不太愿意招惹光秀,即便是在喝醉的情况下,这和历史上记载的那段信长酒后扇光秀耳光的记载完全不一样,他们俩给我的感觉与其说是君臣,倒不如说是合作者……当然,这种感觉或许是我喝高了之后的错觉而已。
总之在欣赏着由信长和柴田胜家表演的“泥鳅舞”的同时,我就基本上失去意识了,而再一次拥有意识的时候就是现在……不过,刚才说话的声音是谁呢?
带着这个疑问,我把脑袋偏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两只明亮的大眼睛正扑扇扑扇的望着我。
这是一双年轻的眼睛,因为她的主人是一个年纪大概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而现在她正用这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温柔地看着我。
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大概有一分钟。
一分钟之后,我开始意识到自己现在没有穿任何衣服。
在我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同时,我也感觉到了对面的小女孩同样一丝不挂。
然后……
“救命啊!!!”
……………………
八月十六,清晨,近江神宫。
在这个没有任何工业存在的年代里,每一个清晨的空气都十分清新怡人,而在琵琶湖边的近江神宫,这种感觉尤为强烈。充满水汽的微风吹拂在脸上,荡去了人们身体的疲惫,甚至连心灵也似乎受到洗涤,变得纯洁简单了许多。
整个神宫连同附近都已经被兵士戒严,因此我放心地把秋上他们都打发去看热闹了,自己一个人信步走在神宫外的路上,望着眼前的一切,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
就在不久之前,我还在为了能够活下去而冲杀在战场上呢。我一边感叹着命运的无常,一边来到了琵琶湖边。
碧绿的湖水绵延着一眼望不到边际,远处的渔船上,三三两两的渔民正在布置着撒网,为了生计开始了他们一天的劳作。从他们脸上洋溢的朴实的笑容看,让人丝毫感觉不到这里现在还是一处随时有可能爆发战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