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十一月三十小寒这天,柳府才传出了消息。
柳三爷中毒晕迷不醒,甚至从京城赶回的柳侍郎,请了宫里的御医,用了三副药,人仍不见清醒。
不过御医的医术还是比江湖郎中要高明的多,很快就查到柳三爷是吃了不当的丹药,这才引起的晕迷。
柳侍郎一听是丹药引起亲弟晕迷不醒,自然阖府彻查此事。而与柳家多有合作的秦家首当其冲成了调查的对象。至于司徒嫣假冒的君莫问和窦伊晚(逗你玩),当然是直接人间蒸发了。
柳府柳三爷发病的同时,不只是在河南县城,甚至是在京城中的青楼楚馆、大商富贾之户,也都有人晕迷在鸳鸯床上。甚至有不少的官宦之家,也出现了类似的事情。一时间整个京城人心惶惶,个个担惊受怕。而这一消息甚至还惊动了吴国皇帝,气怒的吴皇,连下三道旨意,着令刑部柳侍郎在三日限期内彻查此事,所有牵连者以通敌叛国罪论。
没有找到君莫问和窦伊晚之前,秦家自然成了柳侍郎抓捕的唯一对象。
司徒嫣得到消息的时候,秦家药铺早已被人查封。秦家上到当家,下到奴才,全被锁进了县衙大牢。并抄没了全部家产。而捉拿君莫问、窦依晚的告示也张贴的满城街巷到处都是。
甚至衙差几次到坊间挨家挨户的搜查。当然司徒嫣家里也在搜查之列。可惜的是当事人就站在这些官差面前,却没有任何人能认的出来。哪里会有人相信,长相大相径庭的君莫问和窦依晚竟然是同一个人。
当然最终柳侍郎也是一无所获。而且无论官府如何查找,这二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甚至没有人说的清这二人来自哪里?就算给他们三个脑袋,这些人也不会想到,端坐于河南县城司徒府中的十岁女童司徒嫣,就是将柳、秦两家玩于股掌之间的那个人。
找不到君莫问和窦依晚,皇上又明下严旨,这事儿自然要由秦家一家承担。毕竟这药是秦家卖出去的,而且,秦家也的确在药材上做了手脚,一枚“子孙丹”里竟然掺了五种假药。
秦家众人入狱已有三日。离宣判还有一天的时间,这日用过刑的秦家众人,正倒在牢房的地上,“哼哧!啊呀!”的叫着疼痛,牢房门被人打开。有个小小的身影顺着墙悄悄的向秦家众人走了过去。
秦傲此时悔的肠子都青了,而更多的却是愤怒,和对父母的愧疚,“父亲,是孩儿不孝着了别人的道儿!可是方子是柳家三爷给的,孩儿哪成想到那方子竟然也会有问题?”
“傲儿,如今事已至此,多说无易,而且那方子为父也看过,虽说没有柳三爷说的神效。可如果你不放假药的话,绝不会至人晕迷。而且你和三爷所说的那个君莫问、窦伊晚分明就是化名。我们秦家从商经年,怕是得罪了什么人,这才遭此劫难!”
不愧是秦家当家主事之人,见识果然不同凡响,从入狱那天起,他就已经想明白了,有心算无心,儿子是着了人家的道儿。而最令他气恼的是,他怎么想也想不到是何人会对秦家动手。而且一击即中,甚至是灭门之灾。
“父亲,你可曾想过会是何人?”秦傲总算是明白了,并不是他不够小心。而是仇家寻上门了。
“如果说这些年与我秦家有深仇大恨的,应当只有江南司徒家。可是当初司徒府上下几乎都死光了,就算没死的也都充了奴籍,应当兴不起如此滔天巨浪?至于还有何人与秦家有如此深仇大恨,为父怎么都想不起来?”秦当家这些日子也认真想过,甚至能动用的关系。该打点的该花的银钱都花了,可是吴皇亲自下旨,哪里会有人愿意救助一个即将被灭门的经商之家。
“我记得司徒府的事,当初姑姑嫁到吴府,为了帮姑姑先祖父才会对司徒府出手,会不会是吴府的什么人动的手?虽说当初吴府也被判了刑,可毕竟不是死刑,也许还有什么人活着?”秦傲还记得吴德的事,此时想来多少有了些方向。
“这个?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吴府当初判的是流放充军,就算有人活着,应该也是在西北边城,怎么可能会在京城出现,而且当初吴府抄家,你姑姑都因没钱而死在了流放的路上。他们哪里来的银钱与你洽谈生意?”秦家当然是想不明白的。秦傲也是一头雾水。两人一时间都变得有些沉默。
“真不愧是秦家当家之人,不光是精于算计,记性也好的惊人!”两人正在沉思,冷不妨有个冰冷的声音在暗处响起,惊得秦家众人连喊痛都忘了。
“什么人?”秦家当家和秦傲被这突然出现的阴沉之声吓了一跳,两人不顾身上的疼痛,几步冲到牢门边,努力往出声的地方看去。
只不过那里一片黑暗,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
“你们别白费力气了,我等了四年才出手,让你们这些人渣逍遥快活了四年,已经是格外的施舍了!”司徒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个大人。
“四年,四年!”秦家当家不断的重复着这两个字。他甚至已经想到,这人一定和司徒府有关。
“你是司徒家什么人?”
“哈!哈!哈!~~”
“我是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血债血偿天经地义。我会在菜市口送你们最后一程。记得下辈子做个好人,不要总想着去害人!”说话的正是司徒嫣,正是因为秦家,她才会穿越来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对于秦家的恨,她不会比真的吴嫣少,所以她要亲眼看到秦家落魄凄惨,方能一解胸中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