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仲贤,你这未动军屯一文一银,就收上来这么多的粮食,而且还建了粮仓,明天我一定亲自去看看!”端木玄甚至想到,这件事也许也可以为吴谨请功,虽说功绩不算显著,可也比没有强。
“这事儿,并非我一人所想。倒是累了嫣儿,跟着我吃苦!”在端木玄面前。吴谨无需隐瞒,虽然很高兴小妹的聪慧,真的是帮了他大忙,可看着越来越消瘦的小妹。愧疚之情,也越来越深。
端木玄明白吴谨的痛,他也心痛,可他就是想帮忙,司徒嫣也是不许的。司徒嫣坚持要用自己的双手,扶吴谨走出军屯。回到京城,如果是端木玄帮忙,她会看不起自己。
“仲贤,嫣儿这般全因爱护兄长之情,她不会计较,更不会怨怼!”
“子恒,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军屯里的大事小情,几乎都是舍妹在帮我出谋划策,这才成就了如今的我。有时看着那些前来道谢的军户,我都无颜以对,如果嫣儿是男儿之身,我怎么也不会让她跟着我吃苦,却白白占了原本属于她的功劳!”
“嫣儿一定不是如此之想,以前她就对我说过,她要的是平淡的生活,是和亲人相扶相持的日子,她不在乎名利,甚至不在乎金银,她只求乱世中活出清平一世!”
“是啊!这样的嫣儿,如何让我不为其心疼?”
“是啊!这样的嫣儿,如何能让我放手,如何能让我不去守护?”端木玄和吴谨在心里默默的念着他们共同在乎的人儿。两个人一个是兄妹情,一个是爱情,都占了个情字,也都为情所困。
两人一起用过午饭,吴谨带着人拉着空车回了军屯。第二天,端木玄果然一大早就如约而至,看着建好的粮仓,里面分门别类的装满了谷物和草料,这个冬天就算是再有雪灾,吴谨这里也不会有任何问题,甚至是边关兵祸起,朝廷来不及运粮至此,有着这些,撑上数月都不为过。这倒是给端木玄提了个醒,如果所有军屯都能如此,那西北军哪里还愁什么粮草不继,银钱不足。
“仲贤,这粮仓建的甚好,居安时有备无患,战起时充作军需,看来我要抢了你这功劳,让整个西北军屯都建上这种粮仓!”端木玄昨天本想着用这事为吴谨请功,可又担心之前屯学的事,再重演一次。
“这主意是舍妹所想,而且当初舍妹和我也是这个意思,这事儿还得劳子恒出面,枪打出头鸟的事,之前已有过一次,我们可不想贪功!”吴谨也有这方面的担心,两人倒是一拍即合。
“好,那我可冒受了,惭愧啊!”
“什么事儿,让子恒兄堂堂一个大将军,还会如此惭愧?”司徒嫣正好端午饭进来,听二人的对话有些奇怪,这才问了一句。
“还不是小兄弟,你如此足智多谋,犹胜男儿,让我们这些堂堂男子汉,想不惭愧都难!”端木玄一见到司徒嫣,笑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那是你们主观意识里就看不起女人,所以才会惭愧,术业有专功,哪有人什么都懂,什么都会的,子恒兄可以战场上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家兄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入朝拜相亦不为过。而小女子我,自然只能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琐碎之事了!你们还惭愧,委屈的人是我好不好?”
“哈哈哈!”二人被司徒嫣的话逗得大笑不止。
“小兄弟这张利口,比那言官讼师还略胜一筹!”
“子恒兄这般不知是夸赞还是挖苦?”
“当然是夸赞,不然小兄弟以为是何?”
“我看不尽然,言官不过是些逢迎拍马之人,而讼师更是无理也能辩上三分,都是些厚脸皮之人,子恒兄以此等二人与我相比,不是挖苦,还有何意?”
“这还真是我的不是了,那我自罚三杯!”
“想喝酒就直说,难不成还能少了你的酒不成?为了点子酒,好端端的还来打趣于我!”司徒嫣这句话说的有些娇嗔,吴谨不由得皱了下眉,“小妹何时与子恒走的如此之近了?”心里多了一丝担忧,这说笑的性趣也就减了三分。
端木玄倒是心喜的很,嫣儿今天对他是真的有些不一样,虽然他也说不清是哪里不同,只是感觉上又亲近了一分,自然高兴的痛饮了三杯。
“刚才我进军屯时,看到军户们好像在列队?不知所为何事?”
吴谨被问到,这才收回担忧的心绪回话,“昨天进城时卖了些草药、羊毛和鸡蛋,顺便购置了些粗麻布,当初‘垛集’时将军大人曾发明榜,一户出兵丁一人,得麻布一匹,本来想等入了冬,朝廷会发放的,可今年收成不错,就提前给军户们发了。这会儿陆屯长和孙屯长正在给军户们发布匹。其实也是想让他们能早些把冬衣都做上。省得天凉了,都还没得穿!这军屯离城里太远,要是冻病了,请个郎中都麻烦!”
“仲贤这是拿自己的银钱,贴补我这个将军喽,感激不尽!”端木玄心里明白,吴谨这样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他手里的那些银钱全用来买了战马,本想着军户的麻布等朝廷的粮银到了再发放。
“子恒说的哪里话,这本来就是我份内之事,可不敢贪功!万不敢领谢!”吴谨和端木玄又客套了几句,这才聊起别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