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家元首麾下任职十年以上的首席国务秘书,大魔导师的第一弟子,中央魔法学院和国立大学高材生,把以上的头衔这么相加起来,很快便会组合成一个人生赢家死现充社会精英高富帅的形象吧?
这样的人生赢家死现充,如果再有一位家室高贵嫁妆丰厚美丽大方温柔贤惠甚至连身材都很nie body的老婆,那就一定要烧死……啊不,那人生真的就完美了。充实而毫无瑕疵的人生随后便将每一秒都洋溢着幸福得让人想要烧烧烧啊不,让人羡慕嫉妒的气息。
以上这种组合的婚礼,大概会在什么地方举行呢。
深邃而壮美的星空之下,感受着海风轻轻吹拂的柔和,聆听着海浪缓缓拍打的呓语,在那海滨的古堡广场上,在充满了沧桑和浩瀚史诗感的古迹包围中,踏上又各种鲜花妆点而成的花厅。在这个时候,身为主角的新娘缓缓地进场。她披着的婚纱上用天然的水晶和剔透的水钻点缀出了代表永恒的花纹,背后头盖拖出去几米长,由两名粉雕玉琢仿佛天使一般的花童捧着。随后,最顶级的乐队开始了演奏,浪漫的音符飘洒到了花厅的每一个角落中,动人心脾,当真是催人泪下,让顾影自怜的单身汪们更加伤心啊不,是感动了。
当应该被烧死的新郎把灯泡一般又大又亮的钻戒戴到了新娘的手上时,所有人都举起了火把……啊不,开始鼓掌和欢呼。比起璀璨的星光还要华丽和绚烂的烟花不断腾空,绽放出五颜六色的斑斓,遮盖了整个天空。在众人的欢(shen)呼(wu)雀(tong)跃(jue)中,这对新人们也将正式开始闪瞎大家双眼的恩爱婚姻生活。真是可喜可贺啊!
当然了,以上的步骤浪费了多少资源,污染了多少环境,这其实并不是太重要的事情。这对恩恩爱爱的现充夫妻,一个婚礼的开销就顶得上几十上百户底层劳动人民一辈子的收入,这也是正常的花费,毕竟花“自己的钱”无可厚非嘛。他们会在年复一年的恩爱中彻底变成统治阶级肉食者,但有幸在场的草食者们依然会为这样豪华奢靡的婚礼羡慕感动外加上神往就算是有老爷们觉得哪里不对也一定会被这靠金钱支撑起来的浪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老娘们迅速镇压吧?
当然了,草食者们只能在远处旁观。真正婚礼的宾客一定和新郎新娘一样,都是肉食者一员。他们在觥筹交错和对这对新人假惺惺的祝福之间,便完成了斗争、妥协和皆大欢喜过程。反正,上流社会的大人物们总是惯会把所有的场合变成利益交换的庸俗卖场,无论是婚礼、寿宴、慈善宴甚至是葬礼。
于是乎,社会的阶级秩序就这么再次稳定下来了。
阿兰蒂斯?纳西斯阁下和莉娅丝菲尔?格瑞安赫德小姐的婚礼,元首的国务秘书和联邦大商家格瑞安赫德家大小姐的联姻庆典,如果真的是以上的画风,也无可厚非吧?当然,若真的是这样,陆希是肯定不会参加的。
让他很欣慰的是,虽然实时变化,沧海桑田,阿兰老兄从散发着人生赢家酸臭气息的现充变成了快要迎娶白富美走上巅峰的超级人生赢家,但本质上也是没有变化的。
“你有资格说我吗?你真的有资格说我吗?看看那些姑娘……”穿着得体工整考究却并不奢侈礼服的礼服的新郎官没好气地道。他看了看坐在宾客席上叽叽喳喳的赛希琉、妮可和莉姆,三个漂亮的女孩子坐在一起,更美得像是一幅画似的,于是新郎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还没有到齐呢是吧?奥克兰女皇,诺德公主,还有那位当代夜天之王的小姐,这到底是何等奢侈的质量啊!”
“诶哟,情报收集得不错嘛?怎么着,国务秘书当得太久所以想要皮一下,下一步便准备去接马卡洛夫上将的班?话说啊,你这种每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气息的人生赢家,要是真的跑去当个阴暗猥琐的秘密警察头子,新娘子能接受吗?”
“我现在还只是预备役的上校,就算恢复现役进入军制也只能到某个军团谋三四顺位的副职……等等,你其实特意在我婚礼的时候炫耀的吧?二十一岁的上将阁下。”
如果我告诉你,要不是一些劳什子的“资历问题”,本人已经是大魔导师自动为元帅了,你是不是会更加悲伤呢?
“所以啊,上校,作为今日的新郎,我可以允许你不行礼。不过话说回来,请我过来是要证婚的吧?嗯,有演讲词吗?没有我可就即兴了……”
“请务必不要!如果你把在议会搞事的劲儿拿过来,我今生今日唯一的婚礼就要变成一生的噩梦了。”新郎苦笑着道:“总之,请你老老实实坐在第一排,无聊的话就先吃点点心,千万不要搞事!算哥哥求你了!”
陆希啧了一声,坐回了第一排。他后排就是赛希琉她们,左边是安德莉尔学姐,右边是在场年纪最大的杰瑞?纳希斯老先生,今年70岁,也是新郎官的外公。
好吧,结婚的时候,证婚人是最德高望重的长者,新人的亲人长辈,亦或是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里拽过来的领导大人物,其实多少也反应了这个新成立家庭对生活的态度。让陆希更欣慰的是,阿兰老兄的证婚人既不是他,也不是那位议员或大臣,更不是女方家族那边的哪位大土豪,就是他的外公纳希斯老先生,一位大字都不识几个,但在却老家镇上很有名望的木匠师傅。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这次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也并没有什么所谓“台面上的大人物”以及关系利益圈中的“朋友”,两边的家庭都只有直系亲属到场,外加上关心特别亲近的挚友闺蜜什么的,总共也不过四五十人,总体是以年轻人为主。陆希就是其中最大的大人物了,然而他此次穿着简简单单的便服。他自己不说,谁又知道这个小年轻会是一位上将阁下呢?
拉瑟尔大师当然没有到场。他若是来了,婚礼就完全是另外一个性质了。
到了七十岁也依然身体健康,中气十足的老木匠先生站在了台上,摸出了讲话稿,但看着台下的大家却显得有些犹豫,大概是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口吻念开场白吧。他虽然在镇上也还是体面人,却并没有被这么四五十号人一起行注目礼的经验,似乎有些手足无措,站了好几秒钟都没有说话。眼看就要在现场气氛变得尴尬之际,老人家终于缓过了神来,他看了看就站在自己面前的外孙,不知道怎么着就忽然笑出了声,然后慢慢地放下了手里的稿纸。
“我想到了阿兰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的母亲走得太早,很早就把这孩子托付给了我。那时候我就对娜蒂娅女神祈祷啊,这孩子一定要健康茁壮地长大呢,只要是一个健健康康有活力的孩子就行了!然后,女神答应了我。”老人看着自己的外孙和披着婚纱的孙媳妇,满脸都是笑,每一条皱纹中都洋溢着幸福和满足。
“阿兰老兄是外公抚养长大的?”陆希低声问身边的安德莉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