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小说BT吧>历史军事>忠义护国水浒传> 第二十章 莪默诗词感众人 公主忧国拜云天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二十章 莪默诗词感众人 公主忧国拜云天(1 / 2)

忠义护国水浒传 完颜摩翼 更新时间 2020-08-02

 话说洛佳坚赞奉阿娜尔之命追赶元朗,不三合元朗即死于非命。洛佳坚赞将那对宝刀迎风旋转了一圈,但见刃不染血,刀法之快可想而知。

沙漠上忽然风沙大作,洛佳坚赞收拾队伍,调转马头去向阿娜尔复命。

那边阿娜尔见了洛佳坚赞回来,开口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洛佳坚赞回道:“姐姐交代的事情不敢不从,元朗已经命丧黄泉了。”

阿娜尔笑道:“这样才是我阿娜尔的兄弟。”

是时昏天暗地,沙漠上的风沙越发紧了,众人皆用纱巾覆盖住头面。

洛佳坚赞用力的从口里往外吐了几口沙子,用手揉着眼睛对阿娜尔道:“真难受!这里的环境真是越来越恶劣了,也许我该留在晋王身边多为他做些事,这样他就能资助我们国家。如今姐姐走了我也走了,怕是再难得到西夏的相助。”

阿娜尔叹了口气后,义正辞严的说道:“从我前往西夏的路上就一直在想,如今我想清楚了,所以才离开西夏,我们族人不可以那般软弱,我们要做坚强的民族,我们的命运不能交由他人!”

洛佳坚赞点头道:“如今也只好如此,总之姐姐的决定我一定会支持的。”

就在此时郝思文忽然从阿娜尔身旁走过,对洛佳坚赞怒目而视,大声道:“我认得你这番将!你杀过宋军!今日我就要为死去的同胞报仇!”

言罢,郝思文挥舞钢枪向洛佳坚赞而去,阿娜尔见状急忙挥剑拦住,只见她对郝思文道:“两国交战,战场对阵之时杀伤敌国将士本就是不可避免之事,我们初时依附于西夏,大家也是受西夏指示厮杀,两军阵前各为其主,彼此也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郝思文依然是义愤填膺,不肯作罢。

阿娜尔又劝道:“方才我命他去追杀李察哥的部将元朗,也是不想让元朗回去报信,这也是为了帮你,他已经为你和西夏结仇了。况且洛佳坚赞是我兄弟,你就念及我救你回来的份上别再计较了,如果你一定要认为我们是你的敌人的话,你就先杀我吧。”

言罢,阿娜尔将剑掷于地上。

郝思文见了,无奈叹息道:“罢!罢!罢!你救我一命,我又流落此地受你们照顾,若杀你亲人就是不义,此事等今后我们在战场上相遇再解决吧!”

洛佳坚赞听了,走上前来捡起地上的剑给阿娜尔,对郝思文道:“姐姐既然已经脱离西夏,我再也不会为了西夏而杀人了。我不想反驳我杀宋军的对错,战场之上本来就是你死我活,本也没什么对错,你若报仇的话我随时恭候。”

郝思文见他会说汉话吃了一惊,随后又道:“敢作敢当,你倒也不失是条好汉。你倒是抬举我了,我兄弟关胜尚且赞叹你的刀法,我非是那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我怕是非你敌手。”

洛佳坚赞道:“你也是个磊落的好汉,宋朝里你这样的人太少了,只可惜我们却在战场相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阿娜尔望着漫天的风沙道:“要起沙暴了,大家快回家去吧。”

言罢,众骑回转城内。

阿娜尔路上叹息着对郝思文道:“你就那么恨杀过宋军的人吗?即便他们帮助过你?”

郝思文道:“我个人的私人恩怨怎么能和国家的恩怨混为一谈?”

阿娜尔听了不住的叹息,郝思文见了不忍,劝道:“我知道你厌恶战争,你放心,我不会将那些恩怨带到你的国土上的,我希望你的国家就和你一样,今后可以无忧无虑。”

阿娜尔低声道:“谢谢,希望可以真的永远无忧无虑就好了…”

郝思文看着阿娜尔的眼光又流露出那淡淡的忧伤,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她。又转头看了看那边的洛佳坚赞,他正在和小梅打闹着,两个人年纪都不大,那笑声淳朴青涩,分明只是两个孩子,很难与战场上的死敌联系起来。

郝思文不禁叹了口气,心想战争真是可以改变每一个人,让本来淳朴的人们都变得嗜血,大家为了生存而杀敌,这远不如最初当兵时口头那般为国为民理想。战争最终剩下的也许真如阿娜尔他们所讲,没有对与错,只有为了生存下去的你死我活。

就在郝思文沉思之时,忽然听到小梅用汉话埋怨洛佳坚赞道:“你还知道回来啊?还能回来啊?我寻思你在西夏结婚成家了呢!西夏的美女可多了呢。”

洛佳坚赞听了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没有!这绝是对没有的事!哪传出的谣言啊?”

郝思文被他们两个天真烂漫的样子逗的竟然微微发笑。

傍晚,黄昏降临,阿娜尔为了庆祝洛佳坚赞归国,又与百姓们同乐,在广场上举行篝火宴会,大家欢天喜地的准备着酒宴。

郝思文帮着阿娜尔和小梅拿起酒盏等物,那边洛佳坚赞过来看着郝思文欲言又止,郝思文见他模样道:“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要说的就应痛快点!”

洛佳坚赞听了,正色道:“虽然我知道道歉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我还是想和你说声抱歉。战场上虽无对错,但好歹我还是伤害过人命,这句抱歉只为我自己而说,至于你接受与否,都可以。”

言罢,洛佳坚赞双手交叉抱肩,深深施了个番族之礼。郝思文见了,只觉内心矛盾,不知道如何原谅他,更不知自己也杀过很多他国之人,又有何必要要求别人道歉。

阿娜尔见了叹息道: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郝思文听了,也叹道:“是啊,既然同是因为国家的一个决策而战,大家也不过都是身不由己的人而已,又何苦相互为难呢?这里已再没有战争了…”

小梅眨着大眼睛道:“郝大哥你干嘛总难为洛佳啊?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他可不是我的对手。”

言罢,小梅趾高气昂的望着洛佳坚赞。

郝思文叹了口气,对小梅笑道:“没事了,如今一切都没事了,是磊落的好汉就不再提起那些事,我们一起去赴宴吧。”

宴会准备停当,阿娜尔、郝思文、洛佳坚赞、小梅坐在一起,百姓们载歌载舞饮宴庆祝,好不热闹。

那边小梅用大盘端上来一盘烤羊肉,洛佳坚赞笑道:“先不急着吃,既然我回来了,这羊肉就不能如此吃法了。”

言罢,只见洛佳坚赞取过旁边割肉用的刀来,只见他疾风也似一阵刀法,那羊肉被削的薄薄的,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一盘,那骨头被剔的干干净净,郝思文见他刀法竟如此精湛,登时吃了一惊。

洛佳坚赞用刀将羊肉穿起几片递到阿娜尔碗里,阿娜尔笑道:“你这手刀倒还真不白学。”

洛佳坚赞听了也大笑道:“没想到我苦练刀法竟然就是为姐姐切烤肉的。”

洛佳坚赞又用刀将羊肉递给小梅,小梅则笑嘻嘻的直接示意递到她嘴里喂她。洛佳坚赞看了,直接将那肉向空中一甩,正好抛进她口中。小梅差点噎到,直将那肉紧忙几口咬烂咽了进去。

小梅跳起身来,对着洛佳坚赞怒道:“好啊!你当我是狗啊?”

言罢,二人从座位起身追打着闹做一团,郝思文看了不禁大笑,阿娜尔摇头道:“这两个小毛头啊,一天到晚都是这样,哪里像能接任国家大事的人啊。”

郝思文见了这些其乐融融的景象,心里仿佛都被融化了,战争似乎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郝思文端起酒杯的葡萄酒准备痛饮,只见那边小梅和洛佳坚赞抱着一大坛酒回来。

只听洛佳坚赞对郝思文道:“大哥!我这人不会说什么客套话,这坛酒是我赔罪的!虽然西北尽被西夏所占,但是我定然会护送你安然回到中原的!”

郝思文愣了一下:“你叫我大哥?”

洛佳坚赞道:“你比我年长,叫大哥不算失礼吧?”

阿娜尔对郝思文道:“西夏与宋朝的胜负与我这里再没有什么关系了,你到这里就是客,我们族人喜欢直率,洛佳这样称呼也不算不妥。”

郝思文听罢点头,心想他既然如此恭敬,我也不要总是纠结在那些恩怨之上,反而显得我宋人不大气,只知做些无用的斤斤计较。

小梅将那酒开封,倒入玉制的碗中。但见那酒色呈琥珀光泽,晶莹明澈,香气浓郁袭人。郝思文、阿娜尔、洛佳坚赞、小梅举杯同饮。

郝思文只觉那酒质纯正甘冽,口味醇厚绵软,不禁问道:“这?这是什么酒?”

洛佳坚赞笑道:“是兰陵酒,我以前在中原客商那里收藏的,我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

郝思文又喝了几口,赞道:“是啊!有故乡的味道。”

阿娜尔见郝思文惆怅,于是问道:“怎么了?想家了吗?”

郝思文望着载歌载舞的人们,又看了看旁边美丽的阿娜尔道: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阿娜尔笑道:“是诗仙李白的诗啊!他倒是出生在我们西域的,算起来也是半个同乡了。”

郝思文对阿娜尔道:“说不定你也能成为西域的诗人呢。”

阿娜尔笑道:“我吗?希望以后有机会我也能游历大江南北,饮酒作诗。”

郝思文发现阿娜尔说完这番话后,那湖水一般的眼神正在望向远方的星辰,仿佛带着许多说不清的忧伤。

郝思文回过头来见郝思文正在看着自己,笑道:“你又这样目不转睛的望我了,岂不知年华易老,青春易逝?真希望我留给你的印象永远是现在这样,也算不失一种美好了。”

郝思文觉得她话中有话,不禁笑着问道:“干嘛这样说啊?我听小梅说你只有二九年华(古人说法,两个九为十八岁),怎么说的这番话却是如此沧桑?”

阿娜尔笑道:“女孩家爱多愁善感吗,谁让这天下又有那么多多愁善感的诗词,岂不知女人家最美好的时光总是那样绚烂短暂的,再一转眼的时间就春华散尽,不再令人心动向往,独留惆怅与落寂…”

郝思文看了看桌上瓷瓶里的红色郁金香,将那花拿起送与阿娜尔,安慰道:“你我都正值青春年华,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别再感伤了。”

那边百姓邀请阿娜尔献歌一曲,姑娘们过来从坐上请起阿娜尔,簇拥着她上场。阿娜尔望着郝思文送给自己的花,就于众人之中、篝火之间歌唱一曲西域之曲。那边小梅也吹起羌笛来伴奏,一时间大家各自演奏乐器合奏。

但听那笛声清脆高亢,带有悲凉之感,衬托着阿娜尔的歌声娓娓道来,饱含着惋惜与沧桑。这曲调是那样的令人心醉,郝思文虽然听不懂胡语,但却也被那歌声唱入心里。阿娜尔唱罢第一段,第二段转而用汉话来唱,郝思文惊喜。

但听阿娜尔深情的唱到:

此生原赖造化功,冥冥天意恨未通。

一朝身与名俱灭,刹时成幻刹时空。

生存华屋何所道,道山归去如梦了。

有耳空悬如刍狗,所生所死谁能晓?

白发红颜暗中催,萧条异代使人悲。

人生福寿本有数,何需郁郁辄自苦。

所生有命本无计,难赋方圆似脂烛。

嗟无妙术永驻世,来去如影似轮回。

生前无我死后空,惆怅人生一梦中。

试看此身内与外,无影无形本似风。

阿娜尔唱罢,众人都沉浸在美妙的笛曲与歌声之中。

阿娜尔回到座位看着那边完全痴醉的郝思文,道:“郝大哥,你怎么了?”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