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日我救下你们,为何半路却又遇到断刀的伏击,按理说他将你们扔下山崖,不可能知道你们还活着,我们会救下你们,恐怕这玉茶庄中,池水浑浊……”
“还有一个问题……”
安星仁盯着洺薇,并未点破,他们目光对视了片刻,洺薇又转过了头。紫涵睁大眼睛看着安星仁,见他欲言又止,几欲下床与他拼架。
“你这庸医,说道一半怎的又不说了,吊人胃口,之前也没见你这么聪颖,分析的头头是道。”
安星仁没有回答,一时间都不说话,气氛略显尴尬,皆各怀心思。玉紫涵忽然躺倒在床,叹了口气说道:
“唉,这次算是福大命大,而且在那佛手洞穴里,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她盯着屋梁,随心说着话。
“你在昏迷之时,体内真气暴烈,难以控制,难道你因为你这秘密?”
“你这庸医,一时聪明倒也厉害。”紫涵一骨碌爬起来,盘腿坐稳,手指天地,万法归一,缓缓开口:
“那山窟洞壁上刻有一十八幅刻图,皆晦涩难懂,霸天绝地,在最后一幅刻图中我才知晓,这是一本功法,名为《白起战天功》。”
“白起?”安星仁差点惊呼出声。
“对,就是人屠杀神白起,幸亏有这功法我才能祛除体内落月散,坚持到你们的救援。”
安星仁心头大骇,他在师父收藏的一本手札中见过记载,《白起战天功》为江湖三大奇功之首,此功霸绝天下,震慑武林,功成之时可一手屠人千万,本以为早就消没在历史风沙中,未想到千百年之后竟再现江湖,恐怕世人都早已忘记这部天功了吧。
紫涵不知此功惊天之处,以为只是奇遇,难怪在止殇亭,紫涵会突然爆发,气势暴涨,犹如千军厮杀,万马奔腾。
他们又说了一些话,安星仁与洺薇一同离开了,紫涵精神不佳,亚姑在旁悉心照料。安星仁并没有把今天在茶山石室地窖中探查到的线索告诉玉家姐妹,他感觉蹊跷,想要自己查明真相。
两人并肩而行,都没说话,午后冬阳被大片云朵挡出,似乎又要变天了。
一直到了麒麟楼下,洺薇站住脚步,背对着安星仁,衣袍翩翩,黑发如瀑,似乎透露出一股悲凉凄美。她幽幽的笑了一声,麒麟楼的阴影将她笼罩,看不清她的轮廓。
“玉茶庄好像不是从前的玉茶庄了……”
她似乎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对着安星仁吐露,话未说完,她竟无奈的摇摇头,迈步上了麒麟楼。安星仁站在高高耸立的麒麟楼前,忽然生出一种错觉,这座一夜拔起的琼楼玉宇,好似一座监牢,羁押着玉洺薇。
安星仁回到了住处,翻出了师父的遗物,在一本本陈旧的手札中寻找,希望能找到地窖石板上那句话的意思,可惜一直查到漫天稀星,也未得丝毫线索。他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才发觉仆人端上的饭菜都已冰凉。
安星仁叹了口气,将就着吃了一点,便挑亮了灯,拿出了《鬼医经》准备观看。忽然屋外响起了敲门声。“砰砰砰砰”,声音不大却很急促。
“谁?”
“安先生,是俺,蛮阔。”
安星仁顿时感到疑惑,收起了经书,整了整衣裳,才打开门。一阵冷风吹进了屋,将灯光都吹暗了一些,蛮阔站在门前,神色凝重,他的身后跟着一人,虎背熊腰,高头大汉,只是手臂却少了一只,正是玉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