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清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简陋病房中,到处充斥着福尔马林的味道,全身被厚厚的绷带包裹着跟木乃伊一样,无法动弹。
守候在我身边不是身材性感的护士,而是两个一脸冷峻的探员。
“你好,杨麒先生,我是纽约警局的迈克,他是我的搭档桑奇,负责跟踪你的案子,你还记得受伤前发生的情况吗?”
怎么可能忘记?无论谁经历了那样诡异的场景,只怕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我表现得像一个冷血猎手,现在想起来还历历在目,寒毛直立。
“杨麒先生?!”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露出一副卑微的神情,就像以前的自己一样,道:“警官,能给点提示么?也许我能够想起点什么。”
两个警官对视了一眼,没有正面答应我的要求,而是开口问道:“杨麒先生,当时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
“唔,也许我只是想去找个乐子。”
他们似乎已经预料到我会这样回答,神色平静,“当时我们在你身上搜到一把点四式手枪,Comeon,大家都是聪明人不必绕圈子,也许到时候我们能够跟法官替你求情。”
他的搭档补充道:“杨,根据我国法律,我们可以控告你非法持枪罪,同时我们掌控你这一年的行踪,可以向移民局申请将你驱逐出境。”
我的大脑神经疾速跳跃着,怎么可能?!这可是四条人命,就算不判个一级谋杀罪,也不可能就简单的驱逐出境了事,一定还有我不知道情况出现。
我逐字逐句道:“就像你们想的那样我当时是打算找他们报仇……”
“一切证据表明,你当时确实想那么做,后来你是怎么办到的?”
“什么?”
“我们查看了现场,有理由相信那个倒塌的霓虹灯招牌有人为破坏的痕迹,杨,别告诉我说这件事不是你干的。”
这事怎么牵扯到霓虹灯了?他们明明是被我用枪打死的。
我露出疑惑的神情,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当时我正准备出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很明显这件事上,我说了谎。
“我们在你的枪里并没有发现子弹。”
“怎么可能!”
从他们只言片语里,我发现事情已经越来越偏离事情的真相,我不知道自己昏迷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装出一副痛苦的神情道:“抱歉,我才刚刚清醒,大脑还很混乱,很多东西都想不起来了。”
正当他们还不打算这么简单放过我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色笔挺西装的中年白人推门走了进来,出示了下证明,神色不善道:“我是威尔律师所的律师威尔,我们已经接受了他父亲的全权委托,担任当事人的律师。以后你们任何的询问工作,都必须有我到场。”
家里人已经知道了么?看来是瞒不过去了,我心里很担忧,不知道自己这一年来的经历他们知道了多少。
两名探员露出遗憾的神情,关掉了录音笔,告辞离开了。
威尔出示了下委托书,本来还打算让我签字的,一看我现在的模样只能作罢,接着又问了下我们刚才的对话内容,我如实复述了一遍。
他交代以后再遇到这类情况,如果他不在场的话,我都有权保持沉默。
我终于忍不住问了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他口中得到的答案让我目瞪口呆,整件事情的过程变得面目全非,甚至让我产生他的话才是真相的错觉。
布莱恩一伙人从酒吧出来后,在经过路口的时候,大楼上的霓虹灯突然倒塌,将他们其中四人当场砸死,而尾随在后的我很不幸被电流击伤,只有一个名叫娜塔莎的黑人女孩幸免于难。
整个过程没有枪战,没有谋杀,一切都只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