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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改字更名(1 / 2)

黜妖传 琴充 更新时间 2020-08-02

 陆星舒虽然击杀黄狮妖,心头却颇不轻松,伫立凝思片刻后方始收回兀自悬于空中的太极枰。捆绑黄狮妖的巨大光网劲力断绝倏然消失,黄狮妖紧绷绷的尸体失却束缚渐渐膨松挺直。

陆星舒喟然长叹,解下腰间的两仪袋,将之前所收没的混元金盾和骁龙战斧倒在地上,随即运力召回散落一地的玄素棋,仍将两仪袋系于腰间。然后拾起混元金盾和骁龙战斧,走到不远处已缩成一团的精金铠甲前,正要将它们合于一处收起,忽见金甲之旁有一件长约四尺色作暗红造型古朴的剑鞘静静地躺在长草之间,晨光映照之下,剑鞘上镌刻的两个遒劲古字清晰可见,赫然正是“列缺”二字。

陆星舒心中一动,急忙拾起剑鞘细看。只见剑鞘非金非石异质天成,通体雕刻着古怪花纹,样式从所未见。陆星舒审视多时,尝试着将一股真力注入剑鞘看可有什么异状。剑鞘受到真力激发,立刻射出万道红光,颤鸣声中流转不息。

陆星舒正自惊叹,突听草坪彼端嗡鸣骤作。急回首看时,却见一柄古拙雄奇红光流动的长剑悬于空中,剑尖上射出一道尺许圆径的赤色光柱直冲霄汉。此时旭日初升,长剑灵光与天边红彤彤的朝阳浑然一色,明艳夺目。

陆星舒耸然动容,喃喃自语道:“‘列缺’神剑,这便是‘列缺’神剑。”

※※※※※※※※※※※※※※※

翁亭旭骤见慈父逝世,心中不胜哀伤,抚尸痛哭悲泪如泉,陆星舒和黄狮妖在一旁打得天翻地覆他也恍如不闻。

他劳碌整日未尝得闲,哀哭多时渐渐神倦心困,歪倒在父亲尸身之旁竟自晕厥。沉沉昏睡之际,耳畔忽然响起一阵奇异的嗡鸣声,听来颇为陌生却又隐隐有些熟悉。强自驱散黏人的睡意眼开一线,只见又是那柄“列缺”神剑悬于空中展放灵威。

翁行云临终之时再三叮嘱翁亭旭保藏好“列缺”神剑,关切之情见于颜色,翁亭旭将这一幕深印脑海,此时突见此剑,心中顿时一惊。一骨碌爬起身来,痴痴望着“列缺”神剑却不知该做些什么。

正自发呆,倏见“列缺”神剑红光消减陡然侧转,挟着异常劲急的破空声电光石火般向南方平平飞去。只听“锵”的一声大响,“列缺”神剑精准无误地插进一柄剑鞘里,便即归于平静。

翁亭旭见持鞘收剑之人正是父亲生前好友陆星舒,只叫得一声“陆伯伯”,立时触动丧父之痛,“哇”的一声号啕大哭。

陆星舒疾步奔到翁行云尸畔,重伤之余步履稍显蹒跚,被一块碎石一绊,“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翁亭旭见状大骇,急忙起身上前,搀着陆星舒的手臂想将他扶起。

陆星舒喘息着摇摇手示意无妨,低头呕出两口暗紫色的淤血,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瓷瓶,倾出一粒红色药丸服下,深深吐纳数次,便觉胸中暖流环绕真气复生,伤处也顿时舒爽不少。抬手将“列缺”神剑连鞘插在地上,然后颤抖着握住翁行云冰凉僵硬的左手,长叹一声垂下两行清泪。

陆星舒道行高深,早已看透生死之分,然见情同手足的老友猝然辞世,心中仍不免大恸。挥泪泣道:“贤弟呵贤弟,可怜你方当盛年便遭逢妖厄匆遽离世,竟弃幼子娇儿仙游物外,怎不教愚兄五内伤痛?愚兄纵能为你手刃孽畜,却终不能令你还阳重生,实是愧对贤弟相交之情。”

翁亭旭闻言愈悲,跪在陆星舒身侧哀哭不止。

陆星舒伸掌轻拍翁亭旭肩背,忍泪言道:“亭旭,今日之事你要牢记心头,切不可忘。害得你全家惨亡的便是那些妖国的孽畜,将来你一定要铲除世间妖孽,以此告慰你翁氏满门英魂。”

翁亭旭含泪点头,气断声吞。

陆星舒见他凄然欲绝,悲悯之情油然而生,叹道:“可怜你小小年纪便遭此劫难,这世上再无一个亲人,真不知上苍何忍如此待你。”

翁亭旭听到“这世上再无一个亲人”时,心中骤然一痛,紧接着又是一惊,抓住陆星舒的衣袖急急说道:“陆伯伯,我不是一个亲人也没有,我弟弟宇阳还活着,就在山后面。我们快去找他啊。”

陆星舒闻言一喜,旋即看到北边满目焦枯的惨景,心中不由一沉。但又恐翁亭旭伤心,踌躇道:“亭旭,你还是想开点吧,宇阳他只怕已经……”

翁亭旭猛烈摇头,急道:“不会的,不会的。宇阳他躲在一个又大又深的山洞里,不会有事的。”昨夜他初见火起时惊慌之下只道已被自己击昏的弟弟难以逃逸定然无幸,此刻头脑中忽然清醒,记起弟弟藏身之地阴冷潮湿深不见底,说不定可避烈火。

陆星舒眼睛猛然一亮,心想倘若果真如此,那么翁宇阳尚有一线生机。大喜之下真力斗生,从地上一跃而起,挥袖祭出法宝太极枰,向着翁行云的遗体深施一礼,祝道:“贤弟少待片刻,愚兄这便去寻宇阳。愿贤弟在天之灵保佑他逃脱此厄。”言毕抱起翁亭旭,踏动太极枰直上空中,迅即向北山之后飞去。

陆星舒伤势虽重,但他上百年的玄都山道家正宗修为毕竟非同小可,再加上玄都山秘制的疗伤圣药“麟膏芝露丹”神效非常,真气运行数周催开药力,内伤已然好了小半,只需静养几日便能痊愈。此刻内息渐复,御空而行已不觉吃力。

陆星舒救人心切,飞行奇急,眨眼间便已越过山颠,依照翁亭旭所指,悬止于一片山间平地上。

满山遍野的大火焚烧经夜,早已向北蔓延上百里,烈焰火光已杳不可见,北方的天空下只余滚滚浓烟遮蔽天宇。近处的林木早已燃尽,火气灼人的山岭间积了一层厚厚的灰烬。热腾腾的白烟自积灰中冒出,在山间结成一带迷烟。

陆星舒大袖一摆,刮起一阵疾风,将身前深达一丈的烟海驱散。只见平地上的草木已尽数化为灰烬,焦黑干燥的山坳里赫然横陈着一具奇大无比的黑色巨蛇的死尸。

陆星舒心中一动,知道这便是昨夜与火鸟朱雀长时恶斗的异种怪蛇,二物相争之声惊天动地,他在一山之隔的草坪上听得分外真切。现在看来这大黑蛇终究不是南灵朱雀的对手,才落得个尸横荒野的下场。只不知那火鸟朱雀为何不见踪影,想来多半是觅地疗伤去了。

陆星舒轻轻飘落地面,展袖收起法宝,望着大黑蛇的尸体默然不语。

翁亭旭骤见冰屿魁蛇狞恶丑陋的巨尸只惊得目瞪口呆,这时才回过神儿来,颤声问道:“陆伯伯,这条大黑蛇是从哪里来的呀?”

陆星舒眉头紧锁,答道:“这大黑蛇名为‘冰屿魁蛇’,乃是数万年前溟海天池中所生的怪蛇。据古籍旧志所载,冰屿魁蛇长于北溟冰屿,以海怪水兽为食,生性贪暴凶顽,体内又蓄有玄阴寒气,也算得上是天地间的异种了。

“只不过六千多年以前天时突变,北极骤寒,溟海冰封,就连冰屿魁蛇也难耐极寒,长眠于冰屿之下,从此再没有人见它们出来过。这条冰屿魁蛇不知何故竟会在中土内陆现身,难道北溟之中又有什么异变不成?”

冰屿魁蛇向居极北苦寒之地,此番在山温水暖的中土内陆出现,其中必有重大缘故。陆星舒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越想越觉事有蹊跷,一时间沉吟不语,浑忘了身外之事。

翁亭旭一心记挂弟弟的安危,哪有闲情逸致陪陆星舒深究冰屿魁蛇之谜?他焦急地向四下望望,惊道:“怎么不见宇阳啊?——咦,那个山洞怎么不见了?”

陆星舒听到“宇阳”二字,这才如梦初醒,记起此行所为何来,忙道:“山洞就在这里吗?”

翁亭旭慌道:“我记得清清楚楚,这里明明有个大山洞,昨晚我把宇阳留在里面的。怎么今天就没有了呢?”

陆星舒仔细端详坳口的大堆土石,心中猛然一惊,失声道:“糟了!那个山洞一定是昨晚在两只畜牲打斗之时给撞塌了,宇阳恐怕被埋在里面了。”

语毕急步上前,祭起太极枰便要凿土开洞。忽听身后的翁亭旭尖叫一声,忙回头看时,却见他一脸惊骇地直视着冰屿魁蛇的尸身,似是被什么极为恐怖的景象吓住了。

陆星舒跃身而回,顺着翁亭旭的目光看去,只见冰屿魁蛇长大的尸体侧卧地上,肚皮上开了一道长达数丈的大口子,五脏六腑全都流了出来,浸泡在一滩黑色凝血之中,场面甚是可怖。

翁亭旭目光所集之处正是冰屿魁蛇巨大的胃部,胃壁上不知被什么物事弄出一个大洞,墨绿色的粘稠胃液从破洞之中直淌出来,在山石上熔出一片凹陷。胃壁孔洞的上方却粘着半幅白色绸缎,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陆星舒心中剧跳,跃步上前探手将那片白缎从胃壁上扯了下来。阳光下看得清楚,那片白缎竟是半幅衣角。

恶臭刺鼻的魁蛇胃液顺着衣角缓缓滴下,落在石地上发出“嗤嗤”轻响,坚硬胜铁的青石竟被腐蚀出一个个小洞。陆星舒斗觉指端如被火烫,忙将衣角丢落地上,扯过土石缝隙里残存的几株青草将衣角上的魁蛇胃液轻轻揩去。

冰屿魁蛇食性甚杂,胃中粘液可腐蚀消溶各种食物。幸而这片衣角只是沾染了少许胃液,兼且制衣绸料乃是南方上品质地韧滑,再加上鹿丝草对烈性胃液颇有调和化解之效,这才未被销蚀净尽。

陆星舒将拭净后的衣角平铺展开,眼见光鲜细滑的绸缎转瞬间色转暗黄糙如牛皮,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凝视着衣角久久无言。

翁亭旭呆看半晌,抖抖索索地说道:“这件袍子是我昨晚披在宇阳身上的,怎么会在这里呢?昨晚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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