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倾暮低下头，肩膀一耸一耸。
纪予常都惊了，连忙放下水杯，眉头紧皱。
她应该是个教养极好的姑娘，为什么会失态？是什么伤心事？
纪予常起身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块手帕。
他本不是这么温柔的人，端人公司，断人手脚，送人入狱，这些他都干过，职场之上，那有什么心软的人。
不过，他就是喜欢像哥哥一样宠女孩子，他在孤儿院的时候就收获一群妹妹。他将来，一定想要个女儿吧......
“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林倾暮声音带着哽咽。
明明很坚强，现在又那么脆弱。
十分钟过去，林倾暮整理好了仪容，大大方方得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要不是红红的眼圈，还真看不出来是刚刚那个脆弱的，哭着的女孩子。
她给自己套上了坚强的外壳。
“星星太耀眼了，会遭人嫉妒。”仿佛时间静止，周围所有人都消失不见，只剩他们两个。
纪予常没有说话，坐在那里喝咖啡，做个安静的倾听者，
“护着星星的人不见了，星星就容易被欺负。
有人想挡住星星的光，星星孤身一人，被抢走应有的东西，隐去光芒。
可那人得寸进尺，想让星星陨落。
你说，单枪匹马的星星该怎么办？”
林倾暮有些麻木，仿佛在叙述别人的事，因为她是孤身一人，习惯了。她又松了口气，这些一直压在心里，没有人会倾听。毕竟她是孤身一人。
纪予常放下咖啡，“属于星星的，都要夺回来。一切阻力，都是阶梯。争，夺，这是星星的使命。这个世界，发光的星星要么一直亮着，要么就彻底毁灭。
单枪匹马不是最糟糕的，与所有人为敌才是。”
“咖啡凉了。我该回去了。”林倾暮躲避了这个问题。这些事情本不该对任何人说，偏偏莫名地信任纪予常。
“嗯。我送你。好好考虑我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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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沉重的话题在日后的五年里基本没有再被提起。
为什么是基本呢？因为纪予常有时候会暗喻这件事，隐晦的提醒她。
林倾暮向来假装不知道。
纪予常真的认了林倾暮当妹妹，林倾暮后来才知道纪予常还有一个比他小十岁，比她大十二岁的妹妹，自然也就是林倾暮的姐姐。
或许是林倾暮的威胁起了作用，或许是纪予常在背地里的帮助，林倾暮学习生活很安稳，很顺利。
五年，林倾暮学了很多。金融，管理，信息技术，电子工程……她很聪明，也很努力，会在空余时间去蹭课。
她研究出了许多成果，包括那个用来诈领导的定时发布程序，包括她后来用的不够完善的易容系统。
她也见过那个被她救了的姐姐路辞，她是本硕博连读，需要在这所学校待八年。
少年班是上七年，然后再进行考试。
本以为至少可以平平静静地过七年，可林倾暮却在第六年人间蒸发……
纪予常早在认做林倾暮当妹妹时就派人保护着，要不是暗中的两个人，他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小小的人儿已经到了可以研究系统改变容貌的地步了。
——俺从回忆中出来了——
“哥哥？”
“哥！”
纪予常挑了挑眉，“讲。”
？？？讲？？？
“你菜没了。”
纪予常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