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鸡本无阶级之分,人类硬是按饲养方法将它们分成三六九等,于是鸡也就有了阶级,也就有了斗争。
天亮了,窗外本来已是飘着清晨的宜人亮光,清新的空气荡漾着一种**的夏与秋的气息。忽然间,天空慢慢地黑暗下来,仿佛夜犹没过瘾,还需重来。
紧接着,传来稀稀拉拉的雨声,雨不大,雨滴却很沉。几道电闪夹杂着几声雷鸣过后,雨声渐渐地密集起来,很快便汇成了一阵声势浩大的交响乐。雨在狂泻,雷在轰鸣,火蛇在飞舞。
我和女侠本来想起来活动,听着雨声,倦意重又袭来,迷迷糊糊地又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撑开了疲惫的眼皮,见外面已是阳光明媚。
楼上传来—阵鸡的打斗声。
女侠也已扯起眼皮,觉着奇怪,问:“鸡为何要打斗?”
“在农村,鸡有时候也打斗,不过大多是为了玩,且大多是公鸡。不过听声音那是几只母鸡,且斗得挺凶。我们去看看?”我说。女侠表示同意。
于是我们一前一后穿过纱窗的一个小砂眼,飞到这楼的顶端。
这楼顶挺气派,是个空中花园。这里有许多花草和盆景,还有一个小游泳池;一边有仿古的亭子,屋顶雕龙画凤,勾心斗角。
亭子一角放着一只方型的竹制的大鸡笼,鸡笼里五六只鸡。这几只鸡似乎分成两派,正互相啄击。其中两只血淋淋的。一只竟然大半个屁股给啄没了,正奄奄一息。
我们大概了解了一下,原来这些鸡分两批送来,都是别人送给这家主人的,都是什么走地鸡,也就是散放的那种。其中有两个是什么专吃草药的鸡,要几百元人类币(当地币也就是人民币)一个,其它三只是农村鸡。
吃草药长大的两只表现出了傲慢,那三只出于不愤,便打斗起来。因为都是走地鸡,所以都得到了锻炼。它们个个肌肉发达,啄尖爪利。但农村鸡虽然伙食差点,但由于经常奔走刨食,实在筋骨壮实些,所以那药鸡明显处于劣势。
鸡类本来不喜争斗,且同为人类砧上之肉,食人所赐,还人以身,何苦互斗呢?
原来鸡本无阶级之分,人类硬是按饲养方法将它们分成三六九等,于是鸡也就有了阶级,也就有了斗争。
我不由得想起那些猪们,他们可没有争斗。不知把不同方式养出的猪放在一块是否也会争斗?我倾向于认为不会。因为猪性向来知足。农村见到的猪是这样,那车被机械灌大的猪也是这样。
我把对猪的这些看法对鸡们讲了,他们终于不打了。
这时从梯口冒出一个体型硕大的女人,后面跟着一个系着围裙的瘦小的女人。
硕大女人来到鸡笼旁,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啊!该死的,鸡还会打架?!你看把这只鸡啄得!是哪只鸡干的?我先宰了她!”
她们很快就辨明了是非曲直,为恶的那只应该受到惩罚,我想。
但结果令我和女侠大跌眼镜,她们最终还是选择了先宰了那只受重伤的鸡。
我感到不解,感到愤怒,女侠却不以为然。
“你不了解人类!”她说,“她们这么做,是因为一则怕那只受了重伤的鸡死去不好吃,二则是人类判别是非、采取行动向来是以自己的利益为中心;三则‘胜者为王败者寇’的潜意识在人类的思想中作祟。”
瘦小的女人应了女主人的要求,也觉得那只受重伤的鸡该死。她麻利地打开笼子,伸手抓住那只垂死的鸡。
它只低沉地咕噜几声,没多挣扎。倒是那几只鸡惊叫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