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熏香还在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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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开得有些久,但是众人依旧警惕着,不敢殿前失仪。
温孤齐正要说话,却忽然感到心头一阵燥热慌乱,跳得他整个人都烦躁起来。
而且,这一次比之前江若弗被迫嫁给江桑那次更甚。
而且随着时间越过去,他的心脏仿佛有烈火在烧一般,疼痛难忍。
温孤齐忽然就将笏板往后面的尹御史手里一塞,跪地道,
“孙儿忽有要事,请皇祖母恩准离朝!”
一句皇祖母叫出来,文武百官炸开了锅。
陈后摆摆手道,
“去吧。”
温孤齐几乎是跑着从侧门出了大殿,抄近道走,也不管是抢了卫尉的马还是郎中令的马,直接飞身上马,打马过宫门,御林军拦都拦不住,也没人敢死拦。
就如那一夜夜闯宫门请旨。
谁都知道不能打马过宫门,可是有谁敢拦!
温孤齐冲到内史府,直接略过那些个下人,将令牌随手一拋,扔在门房,
“江大人回来本世子自会解释。”
门房接着那纯金的令牌都觉得烫手。
他直奔清晖苑,却见小玉抱着一只白猫在院子里哭。
温孤齐冲到小玉面前,
“若弗呢?”
“若弗在哪?”
小玉泣不成声,
“小姐已经一天一夜不知所踪了,我们找遍了小姐可能去的地方,至今仍旧一无所获。”
温孤齐紧紧皱着眉,
“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鸣笙却从外面进来,看见温孤齐在院子里,猛地跪下,
“主子,鸣笙没能守住七小姐,奴婢昨日就已经报给颂卷司事,他连夜派遣人找遍了上京城,却至今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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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桑一夜没有合眼,终于排查清楚了昨日过大宗府邸西门的所有马车。
如今,这是最后两家。
一家是端王府,一家是东平郡王府。
之前端王世子在花朝宴上表示过对若弗的欢喜,该不会,就是端王府吧?
与此同时,温孤齐带着近百京兵直接撞开了东平郡王府。
他一脚踹开宋纳寂的房门,果见江若弗被绑住扔在床角,而宋纳寂头上有一个杯子大的伤口,正在不停地流着血,而江若弗衣衫凌乱,面色潮红得不自然,手中还拿着一把匕首。
她的手在不停地抖,整个人都失去神智一般,温孤齐来了,她却下意识刺出匕首。
温孤齐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却还是被她刺破了手臂。
他摸到她的肌肤,滚烫得不正常,他下意识咒骂宋纳寂一声,
“该死!”
江若弗似乎是终于感觉到来人是她熟悉的人,很是自然地就靠在温孤齐身上。
可是她紧紧抱住温孤齐,体温越升越高,越滚烫,却贴着他贴的越紧。
她神识几乎全部卸下,只是闻到那股熟悉的清浅芙蕖香味,便下意识地相信和依靠。
可江若弗身上却全是熏香的味道,温孤齐越闻也越觉得头有些晕。
他一把将江若弗打横抱起来,
“东平郡王府的活池在哪里?”
“回世子的话,在东南方向,竹林之后。”
温孤齐直接飞上屋檐,踏着屋檐飞落在东南方向,抱紧江若弗,果断跳下了活池。
沁骨的冰凉池水包裹着二人,可是温孤齐竟觉得那冰凉的池水无济于事,他好像如江若弗一般,浑身燥热起来。
他低头看向江若弗,江若弗长发倾泻下来,不着钗簪,他伸手将江若弗的衣衫替她拉上去。
可她昏迷之中,却靠在他肩上,殷红的唇瓣如同樱桃一般,透出魅惑的绯红色,清波荡漾,温孤齐却在水光之间唯独看见她。
亭子下有柱子立于水中,温孤齐将江若弗轻按在柱子上,波流不断地滑过二人的肌肤,活水冰凉,可冰不了火,更冰不了人心与爱慕。
他虽压抑,但他真心喜欢她。
只是他不能说。
天光微暗,信风催波。
待温孤齐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唇已然抵在江若弗唇上。
他猛然惊醒,看着尚未清醒的江若弗。
他在做什么?
温孤齐拢紧江若弗的衣裳,呼吸急促,在冰凉的水流中仍旧不得平息。
温孤齐揽住她的腰,将之带上湖心亭。
江若弗仍旧昏迷不醒,可是她脸上的潮红已经好多了。
江桑急着正要到东平郡王府时,却见马车过街,后面跟着无数侍从,打马过街。
马蹄哒哒,尘土飞扬,马鞭高甩,速度极快地越过他。
江桑连忙下车,却看见东平郡王府府门大开,看得见院子里躺了一片宛如死尸一般的护卫,还在地上挣扎着。
而门皆中破,直视无碍。
江若弗靠着温孤齐,一头青丝散卸,撒在他身上。
而她面色依旧潮红,抱紧他的腰。
温孤齐要解开她的手,她却依旧迎上来。
温孤齐只能任由她如此。
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安全。
温孤齐抱起江若弗进了陈王府,
“速开密室,取东平秘卷。”
万不惑恭敬道是。
身后的颂卷轻声道,
“万先生,钥匙在这儿。”
颂卷双手奉上,万不惑取了钥匙往密室去了。
万不惑取了东平秘卷,
“世子,秘卷在此,有关于东平郡王的所有消息辛秘都已经整理过一遍归在里面,方才属下草草一观,期间有几个大的罪名可一举击垮东平郡王。“
温孤齐接过秘卷,匆匆看过两眼,将秘卷递回去,
“不用挑了,这一整本,全部报到尚书台和御史台。”
万不惑惊讶道
“全部?”
“可是现如今还有一些未曾取证,只怕报上去徒增麻烦,其实只需要其中几个罪名就足矣,世子是否考虑……”
温孤齐压抑住怒火,
“没有的证据我会调派暗阁去取,你只需要拟好状纸和奏折,其余不必担心。”
万不惑恭敬道,
“是,属下必定尽快拟好状纸和奏折。”
而朝廷听了温孤齐一句皇祖母,已经无法再沉静下来了。
一个两个心思飞出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