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伯启闻言,忙招手,
“拿过来!”
下人奉上。
江伯启拿着那灯看了一遍,越发觉得那灯上的丝绢似乎都在反射着光彩。
是了!是了!
纵使今天晚上闹出了这样的事情。
可他还有一个女儿可以用。
而且有用至极!
连这种细微之处都能照顾周全,可见若弗在丞相公子心中的地位!
江伯启看着那灯的眼神都在发光。
那灯做工精致,用材讲究,一看便是价值不菲。
若非丞相府的灯,如何能这般华贵!
江伯启此刻想起江若弗,才关切道,
“府医过去看七小姐了吗?”
下人忙道,
“去了,说七小姐只是情绪太过激动,一时缓不过来,休息一夜就好了。”
江伯启抚着那灯面,
“七小姐这段日子里有没有说起她有什么想要的?”
下人道,
“未曾。”
江伯启在屋中左右渡步,
现在还有什么能补给这个女儿的?
至少要让丞相府认为,这个女儿是他十分器重的。
江伯启忽然将左拳砸在右掌心。
对了!
“明天赶紧安排七小姐入族学的事情,四小姐就要肆业了,就让七小姐顶替她的位置,对外只说七小姐从前病弱,是在家里念书的,现在好了,便入族学念书。”
下人忙道,
“奴才知道了。”
——
主院里,
朱氏无力地靠着椅背,江弘坐在一旁,不停地斟酒自饮。
气氛很是压抑。
朱氏在旁边流泪,
“这下子,我唯一的女儿算是搭进去了,如果老爷真的轻信那个奴才的话,抱荷要自证清白,只能验身。”
“可是验身如何能行?”
“一般的女儿家谁会无缘无故地去验身?除非是不检点的姑娘才需要验身,这件事情传出去,一定会让抱荷颜面尽失,名声扫地,往后如何再有好去处?更何况,今夜抱荷真的差一点就……”
朱氏拿了帕子抹泪,
“都是我没看护好抱荷。”
江弘看了她一眼,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只要不嫁给这个小厮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只是抱荷如今身陷囹圄,却不能忘记去查出是谁害了她。”
朱氏像是忽然被警醒,
“对!不能让抱荷嫁给一个奴才。”
“趁着今晚,把陈广生弄死,那就一了百了了。”
江弘站起身来,
“母亲既然有了决断,那我也无需多言了。”
江弘作势要走,朱氏忙拉住江弘,她泪眼汪汪地看着江弘,
“留下来陪陪我吧。”
“抱荷不在,只怕今夜我都不得安宁。”
江弘停住了脚步,叹了一口气,
“好。”
府医给陈广生处理了伤口。
虽然看着吓人,实际上并没有划得很深,包扎过了也就好了。
额头上被花瓶撞出来的大包都比脖子上的伤要瞩目。
府医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趁着府医不在屋里,朱氏派来的人偷偷潜入屋子里,拔刀要刺死陈广生。
说时迟那时快,陈广生猛地握住了杀手的刀柄。
杀手也吓了一跳,两人握着刀把,刀刃明晃晃地闪在眼前,二人僵持着。
杀手终究还是力气大过受了伤的陈广生。
一刀扎在了陈广生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