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凯萨的猜测很准确,《辛德勒的名单》这部电影正是斯皮尔?伯格找上门来的原因。
斯皮尔?伯格早在八十年代初就接触了辛德勒的故事,并很快拿到了《辛德勒的名单》这部小说,但是他没有信心把电影拍好,干脆延后了十年。
然而让斯皮尔?伯格想不到的是,哪怕十年过去了,他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他先后找到了库布里克、罗曼?波兰斯基、马丁?西克塞斯等等好几位拿得出手的犹太裔导演,结果是没人有信心接下这部影片。
斯皮尔?伯格拿着剧本,发现自己竟然尴尬的进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毕竟活儿是自己拍着胸脯接的,如今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大票犹太裔导演都怂了,实在是没法交代。
如果没有凯萨的穿越重生,可能事情就会恢复到原本的模样,斯皮尔?伯格一咬牙一跺脚,自己就上了。
穿越重生这种事情往往有意思就在于------很多意想不到却乐见其成的事情接连发生。
斯皮尔?伯格找到犹太在美协会求助之后,对方竟然推荐了凯萨?李这位年轻导演……这让斯皮尔?伯格大吃一惊之后却也认真的琢磨了相关的可行性。
最终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凯萨?李虽然年轻,起码导演水平绝对达标,而且对方有四分之一犹太血统,总比纯粹的外人要强得多。
起码凯萨的祖母是犹太人,按照犹太人从母系计算血统的方式来看,凯萨的父亲是彻底的犹太血统……
在血缘这一点上,凯萨在犹太人心中要亲近得多,这也是犹太在美协会几次登门找凯萨要钱的重要原因。
抱着类似华夏的“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斯皮尔?伯格最终还是选择跟着阿蜜特夫人一起来到了凯萨地处贝弗利山的豪宅。
经过初步交流,凯萨也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在斯皮尔?伯格的期待的目光中,凯萨端着水晶茶杯,望着杯中淡青碧绿的茶水。沉默了半晌才抬头望着斯皮尔?伯格的眼睛问道:
“我就问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不亲自执导?”
“因为我是犹太人……二战结束时间并不长,我们很多人都还不能坦然面对那段地狱般的苦难。”斯皮尔?伯格长叹一声,用略显郁闷的语调低声轻语。
“比如波兰斯基。他本人就是集中营幸存者,我当初去找他的时候,话一问出去就后悔了……这简直是在伤口上撒盐。”
“最重要的是,我自己执导的话,恐怕不能保持相对的公正。”
凯萨对斯皮尔?伯格这个回答非常满意。对方没有撒谎。
凯萨前世不止一次看过《辛德勒的名单》,虽然不超过十遍,却也详细的一个镜头一个镜头的对这部影片进行过审美方面的研究。
影片的黑白画面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清冷、肃杀、虽然全片的主旨就是站在主角和犹太人一边的,但是从镜头语言上可以感受到导演很多时候想要尽量做到中立的看待这个故事,但是内容总是和镜头语汇相冲突。
这就是《辛德勒的名单》最大的问题,斯皮尔?伯格既没有靠镜头彻底站在主角和犹太人一边,也没有做到波兰斯基后来的《钢琴师》那样近乎冷酷的理智和中立。
虽然说物极必反,但是很多时候,如果不把事情做绝了,做到极致。反而会出现负面结果。
如果说《辛德勒的名单》是一部假装中立的伪纪实片的话,《钢琴师》就是一本没有评论没有吐糟,平铺直叙的日记。
有意思的是,犹太人民如此的感激救助他们的“义人”,然而《钢琴师》中帮助了很多犹太人的纳粹军官韦恩,《辛德勒的名单》中左右逢源万人敬仰的辛德勒的下场都是悲凉甚至凄惨的。
然而传说中在南京帮助了二十万华夏人的约翰?拉贝,听说下场也不怎么美妙,作为曾经的纳粹,他在战后饱受歧视,找不到工作。
实际上是宋美龄主持的报恩行动一直在资助拉贝艰难度日。要知道断断续续资助的几千美元看似巨款,但是在战后德国混乱的经济秩序和严重的通货膨胀之下简直是杯水车薪。
最可悲的是,1950年南京政府撤退海峡之后,对拉贝的资助行动就停止了。而华夏的后继政权根本就无视了拉贝这个前纳粹。
总之,凯萨在一瞬间在脑海中把这三部影片颠过来调过去的比较了半天,得出的结论是《钢琴师》的风格最写实最让人信服。
可能有东方文化圈的人觉得《钢琴师》中纳粹让主角弹钢琴的情节有点扯淡,‘都什么节骨眼了还听音乐?’
实际上,这就是西方人的一些怪癖,或者说习惯性装逼------火烧眉毛了也要听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