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着嗓子又问了一遍,“我和刚刚那个女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你连动手术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们,你觉得你会把结婚生孩子这种‘小’事告诉我们吗?”
“我爸也不知道吗?”
“我确定他不知道。”
“……”
如果他想确切地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就只能去问那个女人了,烦躁!
这时,霍仲提着荔枝满头大汗地走进来,慈爱地说道:“等久了吧,爸这就给你剥荔枝吃。”
宿葳瞄了眼他手中的袋子,“你确定他现在的状态能吃水果?”
“不能吃水果么…”霍仲抬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眼中闪过失落,“禹天难得跟我说一次他想要什么…我连这个都办不到。”
霍禹天无声地咽了下唾沫,脑海中浮现出少时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他会定期去霍家新宅,每次周含都会“热情”地招待他,橙子、香蕉、葡萄和芒果变着法地准备,他却一次都没动过。
他清楚地记得,老霍板着脸问他为什么不吃,他说他只喜欢吃荔枝和桃子。
当时老霍的回答让他记恨了很久:这么多种水果还不够你吃?禹麟喜欢吃橙子和香蕉,你陪他吃吃,下次再给你买荔枝。
然而无论他之后去了多少次新宅,茶几上从未出现过荔枝和桃子,因为周含“恰巧”忘了。
起初是怨的,可后来怨着怨着就淡了,想吃荔枝和桃子自己不是也可以买吗。
霍禹天侧脸看向霍仲,那满头灰白间杂的发丝刺痛了他的眼,轻叹一口气说道:“你已经办到了,只是我现在不能吃而已,不用自责。”
“你手机和钱包都没带,怎么买的?”
“我把手表押在水果铺子了,明天拿钱去赎,这个你不用担心,那老板看着挺老实的。”
“……”霍禹天隐约有些担忧,将来他爹能否把霍氏撑起来。
父子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霍禹天又问了一遍原织锦和孩子的事情,霍仲果然如宿葳所说,一问三不知。
霍仲坚定地表示,只是看了眼他的手机屏幕,才知道孩子的存在,结果第二天孩子妈就带着孩子飞过来了,一点儿没给他们喘息的时间。
“禹天,始乱终弃的事咱们可不能做,既然孩子都有了,而你也忘记了很多事情,就别管中间发生什么事了,赶紧把人家娘俩认到咱们霍家的户口本上。”
“凭什么?”
“你说凭什么,凭你是个男人,做了事就该负责,咱们霍家的骨肉怎么能一直流落在外边,受苦了怎么办。”
“懒得跟你说。”
见自家儿子汤水不进地又闭上眼睛,霍仲急得直敲大腿,这孩子怎么犟得跟个驴似的。万一人家姑娘带着孩子嫁给别人,他们霍家人想看一眼孩子都难。
那孩子多待亲呀,他还等着他喊爷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