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那罗,乾达婆,帝释天……”江遥喃喃地道,“如果他就是帝释天,为什么躲在这种地方,又怎会放任我离开?”
“我感觉,他心中一定藏着一个很悲伤的故事。”雪荼靡低声道,“也许,他不仅仅是浮屠教的护法菩萨……”
“你好像很了解他的样子。”江遥轻嗤一声,偏过头看她,“那我有件事想请教你,他为何带走了小瑜,却把你留了下来?”
雪荼靡本能地摸了一下小臂,那是阴姹珠所藏的地方。在江遥目光注视下,她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奴家蒲柳之姿,远不如小瑜妹妹,自然难入他老人家的法眼。”
她本只是随口敷衍一句。却听江遥道:“雪姑娘,你不用自卑,虽然你年纪大了点,但还是有几分姿色在的。那个老怪物瞧不上你,一定是因为他口味独特,你用不着往心里去。”
“……”雪荼靡的俏脸上闪过一丝恼意。老娘就算年纪大点又怎么了?成熟女子的风情,又岂是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能理解的?
不过她的恼怒之色只维持了刹那,就转为娇媚的笑容,咯咯笑道:“小哥哥此言极是,奴家听你这么一说,感觉心里好过多了。”
乌风镇。
夏星梦站在门前,听到里面传来的咯咯笑声,心中情绪复杂。她踟蹰半晌,有点犹豫是不是该打扰里面的人,直到看见远处的黑衣人向这边走来才敲开了房门。
笑得开心的清秀少女看到打开门的夏星梦,一声惊呼,急忙掩着脸,羞红的脸看了一眼仍坐在原处的邪逸俊美的男人,低下头跑出了房间。
夏星梦闻到从身边经过的香风,回头看了一眼那匆忙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头。
“那位姑娘好像是少主的侍妾?”
“大概是吧。”沈月阳慵懒地挪了一下身子,对夏星梦的打扰并不在意。只当看见跟在夏星梦后面的黑衣人时,他才微微露出认真的神色,“小影姑娘,有情况?”
“从紫杀得来的消息,罗简熬不了多久,三天之内他就会启程回邙北,张雨琪和苏芸清重伤未愈,不便远行,她们两个只能留下来。我们的人会在那时动手,还望沈公子相助一臂之力!”黑衣人的声音沙哑、刺耳,语调低沉。
沈月阳的坐姿端正了些,疑惑地道:“以白兄的修为,对付两个重伤在床的女子就跟切瓜砍菜一样简单,还需要我这个闲人出手吗?”
“少主会带人伏击罗简,这边留下的高手不多,所以,那两名女子就劳烦沈公子多多费心了!”
“原来如此!好说,好说!”沈月阳微笑道。
送走黑衣人,夏星梦关上房门,回头就看见沈月阳又恢复了懒散的姿势,只是面色深沉,两根手指在椅子扶手有节奏地叩击着,好像正在思考一个很困难的问题。
夏星梦不敢打扰他的思路,只坐在他身边另一把椅子上,默默凝注他的侧脸。
椅子被之前的少女坐过,还残留着她的余温。刚才她就是在这个位置与沈公子谈笑风生吧!
夏星梦无奈地想,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女人看上沈月阳这种标准的坏男人。柳依依,苏苓,还有自己,每一个皆是众星捧月的人物,却都看上了这匹桀骜不驯的野马,明知他不会为自己而停留,仍企图将他的那颗心锁住。或许,他身上真有某种令女人疯狂的特质吧!
记得另一个女子说过,沈月阳是个可以激起任何女人挑战性的危险男人,爱上他就相当于参与了一场疯狂的冒险,要么就征服那颗放荡的心,那么就摔得粉身碎骨。
如果沈月阳此时听见她的心声,一定会忍不出笑。因为他从没有把这当成一场刺激的冒险,这只是无聊时的消遣。
世上唯有一个女子,能让他甘心把自己的灵魂也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