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飞雪落得缠绵。
未临年关,书鸢发现今年的雪下的格外大,又浓厚又猛烈,像是想压倒一切不该有的希冀。
两人到警局时,警员正抬着手腕往门口观望。
“简哥,你再不回来,里面就炸锅了。”
简肖:“什么意思?”
“那苏家小祖宗在里面闹,要见这位。”警员指着书鸢:“说我们把人关起来了,找我们要人。”
几个小时前,警察以贩毒的罪名逮捕了苏强,苏氏集团涉嫌其中,面临封禁,苏仲毅气急攻心,进了医院。
好不容易抢救过来,苏衍便马不停蹄的赶来,结果没见到念想的人。
起初还相信只言片语,等的时间久了,耐性被磨得干净,脾气说来就来,先是把那人揍了一顿,又是把警局闹得鸡飞狗跳。
等到最后,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哪里还相信警察说她只离开四个小时的说辞。
只是他这一出暗黑警局的戏码还没脑补完,书鸢完好无损的从门口走了进来。
苏衍看过去,僵硬的脸转了个三百六十五度,放下手里拎起的水杯,笑了。
这突然的转换,旁人一时还回不过来。
书鸢瞥了一眼一地的狼藉。
传言苏衍纨绔不羁,书鸢不置可否,敢在警局这般喧闹,也就只有他了:“你在干嘛!”
苏衍置若罔闻,看见她身后穿着警服的简肖,眼角里压制的都是不悦,他把人拉过来:“他们是不是对你动刑了。”
书鸢被他视线扫的尴尬:“动什么邢,这是明法时代。”
“哦。”他又问:“你去哪了?”
“上天。”书鸢越过他,语气极淡,往大厅左边走,那里坐着鼻青脸肿的狗仔男人。
苏衍几步撵上来,委实觉得有些恼恼的,好歹两人算战友了:“你怎么像提上裤子就无情的渣女。”
按道理说,关系理应更近一步,怎么他反而觉得还是有些疏远呢!
书鸢停下脚步,头都没回:“别毁我名声。”
这是云陌的地盘,万一传过去,她解释不清。
苏衍追的极,好在他收的利索,不然就撞上去了,他不屑置辩:“呵呵,那就是个比喻,我还怕你毁我名声呢!”
他的语气比她还冷漠无情。
书鸢:“……”
苏衍知道外界不利于他的传言极多,若想改变形象不是一时半刻。
他也清楚,那些流言蜚语,多半也掺杂着真真假假,除了不花天,其余他也不排斥。
只是对于她,他鬼使神差的不愿现在坦白心思,她太好,好到他觉得自己真的脏,不配站在她旁边。
他抬头看她背影,眼角像被醋熏过,有些酸。
已经很好了不是吗,至少她在身边,至少现在他们有了牵连。
他还是执拗跟了上去,俨然一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姿态。
书鸢走到那人身旁,男人就醒神一样,慌里慌张往后靠,椅子往后倒,她好心扶了一把:“你怕什么,我又不打你。”
她看他这意思,仿佛这要不是警局,他拔腿就准备跑了。
男人名叫董全,没什么固定收入,平时就帮帮有钱人跑跑腿,干干事。
董全近乎鬼哭狼嚎,吓得尊称都用上了:“您是不打,那位爷下手可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