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里尔靠在一旁的地基柱大口喘气，看着从空中掉落被石头断层掩埋的人影，他手里拿着那个人的断腕，手心的刻印已经消失，在重力消失的同时这只手腕上的生命力仿佛也随之流失，在短短几秒里这只手腕就已经宛如枯骨。
他的瞳孔已经变回人类的眼眸，体能的透支已经不能在维持之前紧绷的状态，芬里尔闭上双眼，这栋建筑几分钟内就会坍塌变成一片废墟，他已经没办法去顾及二层那些仍被催眠的普通人的死活了，自己内观了一下体内的状况，脊椎有裂开没断，肋骨倒是断了三四条，心肝脾肺都受到严重震伤，万幸的是自己的双腿并没有受伤，芬里尔吐出一口淤血，那是压在肺部的积血，突然间芬里尔睁开双眼，警惕地看向掩埋这马托的那堆瓦砾。
“不会吧，这都没死”芬里尔擦去嘴角的血液无奈地站立起来，那件白衬衫早已在下落的时候碎成一堆破布，牛仔裤也磨得千疮百孔，背后一片血肉模糊，战斗还没有结束，就在方才一直时刻警惕着的芬里尔听到了石头缝里松动的声音。
一只干枯的手掌从掩埋的石缝中伸了出来，紧接着一个全身****上身被鲜血覆盖的人影从里面爬了出来。
“血族，真是蟑螂般的生命力。”
“谢谢夸奖”爬出来的人影十分虚弱，芬里尔看着他失去血液补充而变得枯萎的身体，表皮就像泄气的气球一般，皱纹蹭蹭叠叠贴在骨头上，就像一只随死得大象，
“反噬已经开始了，即使我的生命力再强也是无补于事，不过我玩得很尽兴呢”马托双腿已经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咔嚓一声腿骨碎裂整个人跪了下去。
“以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有如此卓越的能力却很少表现出来，只要敢于使用，要毁掉这个世界也就仅仅几天的时间，现在亲身试过才知道，不是不敢，而是根本做不到”马托微笑道。“这个世界果然是公平的”
“天启就是一把两面刃，一旦开始了就无法回头，所以才被叫做罪啊”原罪全力释放的后果没人比芬里尔更清楚，第二次世界大战更多的亚人就是死在自己的原罪下。
原罪完全释放会燃烧身体每一点的生命力，来获得超越物理法则的力量，但以生命代价的火焰最终也会熄灭，而且速度很快，这根本不是第五纪元人类能掌握的力量，扑向油灯的飞蛾往往在点燃的下一个瞬间就已经灰飞烟灭。
“这才是真正规则的力量啊，即使以血族的生命力去支配，也无法阻碍反噬的速度”马托抬起谨慎的手，只见那本来血肉之躯的手臂正从指尖开始风化，风轻轻一吹变成微尘消失在空气里。
“血族的生命力确实强悍，正常人的身体在我切断你与罪印的联系那一刻你就已经从内部分崩瓦解了”敏感的神经再次放松下来，血族的生命力确实让人很无语，但规则之下万物都需要遵守，两人已经不可能再动手，这场闹剧从一开始就没有胜利者，他们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也得到了想要的情报，可以说两边都赢了，但又两边都输了。
马托的身体已经是分钟残烛，只是那双标志性的眼眸仍然旺盛地燃烧。
“这样的好素材不是随便能找到的，你一直没有使用过自己的能力，身上应该存在着某种限制吧”马托微笑道，他微笑的时候脸上的肌肉如同浓妆的女人般掉下无数粉尘。
芬里尔沉默不语，在马托的眼里却成了默认。
“我们会再见的，顺道给你个友情提示，我回去之后魔党就会全面捕猎未觉醒的亚人和无归属的天启能力者，你们动作要快点咯”
随着微笑着的马托双眼合上，那红色的双眼熄灭，肉体也变为飞灰消失在天地间，这个躯壳的主人，那个叫燕长青的男人从此不再存在。
芬里尔长舒一口气，这次是真的结束了。从洞穿的楼顶没有阳光照射下来，周遭原来的地下商场宛如末日后的废墟一般，大块碎裂的墙壁不时砸在离他不过几米的地方，耳边响起吱呀声预示着大楼的钢筋已经无法支撑倒塌的墙壁，几分钟后这里将会被夷为平地。
“杨雨辰你特么怎么还没来，你老师要被活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