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隐隐将她压制,因为他恼人地,丝毫不顾及,甚至极为无礼的目光,那里面竟是有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女人欣赏意味,关乎欲望。这样高如月觉得恼怒,恼怒背后,是微微发麻的脊椎。
“怎么跟宣君认识的?”她换了个姿势,双腿由驾着变成夹着,这在行为心理学中是由进攻转防御的姿态,顺便掸了掸烟灰。
罗恒老老实实陈述起来,语调平缓又富有章法,就像是在做报告文学,是高如月这种体制中人喜欢的谈话方式,所以她脸上冷意稍减,说道:“你知道陈、孔两家背后能量有多强大么?”
罗恒摇摇头,正色道:“阿姨,我觉得您这问话不符合正确的逻辑顺序。我跟她在一起,是因为她是谁,而不是她家里面有谁。”
高如月冷笑,吐出两个字:“幼稚!”
罗恒哂笑一声,耸肩道:“年少无知、目中无人、幼稚可笑,似乎你们这种年纪的人都喜欢这么我们下定义,我觉得我还是不算无知幼稚可笑,当然我有时候确实挺目中无人,但这是别人先目中无我。当然阿姨要再反驳我的话,我肯定不会反驳,但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你是在说我老了?”
罗恒耸耸肩:“至少您比我老。”
高如月气急,她想了想,换了一副语气。
“宣君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死了,这丫头从小跟我亲,我觉得我还算当得起她半个母亲。”
高如月似是自言自语,更似在强调,如一头母狮子在宣布自己的领地。
她继续说道:“你们这种年纪的男孩子,不能说什么都不懂,但也不能说什么都懂,婚姻不是儿戏,我只希望我们双方都能慎重一点,这样对你,对宣君,对大家都是负责的表现。”
罗恒点点头,表示认可。
这才是一个出身显贵的女人该有风度。
即便讨厌你,不喜欢你,也能心平气和坐下来和你讲道理,而不是泼妇骂街,一味毫无章法的咄咄逼人。
他最喜欢讲道理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心中有道,所以做事就占理。
“你们有找到和宣君般配的年轻人吗?”罗恒反问,“他未婚夫华天算不算,一个贩毒的货色,若这就是你们自诩刁钻的眼光做出的选择,那也忒可笑了一点。”
高如月眼里有些冷意。
陈宣君逃避婚约,从京城跑到天南,近乎和家里关系僵化到了极点,直到华天因为牵涉到613大毒案身死,和家里人关系才缓和一些,因为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
家里长辈,差点就把她一辈子幸福给毁了。
因为这事儿,高如月心中或多或少是有些内疚的,她想了想,狡辩道:“那只是意外,我们还有更好的!”
“有多好?”罗恒反问,“阿姨您能保证就一定比我好么?”
高如月一下子噎住,无言以对,这个另类问题实在不好回答。
“有好到让您亲外甥女喜欢上吗?”赵甲第又拿了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显然没有。”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能啊。”
罗恒理所当然道:“宣君喜欢上了我,这说明我比他们都要好。阿姨,不是我说你,您这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咱年轻人的事儿,你们就不能别卯足了劲儿瞎搀和么?”
高如月差点被烟呛到,目瞪口呆,她实在不敢相信,这个年轻人敢这么跟她讲话,实在是太放肆了。
罗恒眯起了眼睛,熟女摘下冰凉面具后的风情尤为撩人。
他心中偷着乐,想起一句至理名言,漂亮女人都是老虎,母老虎,唯独丈母娘,是纸老虎。
而眼前这女人,也算他半个丈母娘了。
罗恒刚才的话语,极为放肆无礼,就是等于摸了她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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