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延昭话音落下,顿时嘘声大作、
污蔑也没有怎么污蔑的,罗建国会贩毒的话,那太阳打西边出来估摸着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了,这是红果果的血口喷人!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正在此时,一位沉稳声音响起。
“沈厅长!”众人连忙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
最后从会议室里出来的中年男子气质沉稳,步伐矫健,身上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正是现在天南最大的一尊佛,省公安厅的副厅长沈复岩。
“建国,延昭,这是怎么回事儿?”
沈复岩皱着眉头,沉声发问。
沈复岩是一个极为教条主义甚至称得上刻板的人,这里是市公安局,一个关乎国家威严的地方,又不是菜市场,刚才那种吵闹场面,让他极为不喜,以至于都有些表现在了脸上。
没人敢搭话,还是罗建国沉声叙述起来,倒是不偏不倚,说得中肯。
沈复岩皱了皱眉,问许延昭:“建国说得是真的?”
众目睽睽之下,罗建国说得又是事实,许延昭只得点点头。
沈复岩又看向罗恒:“你是罗建国的儿子,许书记家的千金就是你救回来的?”
罗恒再次点头。
“少年英雄哟,了不得,了不得!”
沈复岩拍了拍罗恒肩膀,倒是把罗恒搞得一愣一愣的,他也不认识这人呀,但看这架势,此人摆明了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罗恒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咧嘴笑了笑,叫了声沈伯伯好。
沈复岩又问罗恒刚才是怎么回事儿,罗恒表示情况就跟我爹说得差不多,只是这许处长刚才动手打我!
许延昭狡辩道:“我明明没打着!”
罗恒眯着眼道:“但你还是打了不是?”
许延昭气得脸色铁青。
沈复岩冷冷一笑,到了许延昭面前,吐出三个字:“不像话!”
然后撇下这帮子人走了。
许延昭顿时没了气焰。
这人现在是他的顶头上司,他不敢得罪。
罗恒走到许延昭面前,也吐出了三个字:“不像话!”
说着招呼老爹就走。
嘲笑声再也压抑不住,化作一场哄堂。
许延昭脸色铁青到了极点,盯着罗恒的眼里阴冷到了极处。
……
罗恒开着车载着老罗回家,路上忍不住好奇问道老罗呀,刚才那沈厅长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帮我说话?
罗建国笑着告诉罗恒,沈厅长是老首长以前带出来的兵,算是我同门师兄。
罗建国说的老首长自然是李家老爷子,罗恒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怪不得他要帮自己恶心许延昭了。
恶心了一下许延昭,他心情好上些毫,只是想到王猛被冤枉栽赃,刚有点起色的心情又滑落谷底。
罗建国也是不住叹气,王猛是他最得意的弟子,若就这么栽了可就太可惜了。
不过父子二人现在都找不到什么办法解救王猛,都郁闷的很。
要到家的当口,罗恒压低声音,说道:“老罗,那件事怎么样了?”
罗建国也是压低声音,表示没问题,但也没什么起色,罗恒又是叮嘱了罗建国一番,这事儿一定要小心,咱能不能翻盘,大抵就在这个上面了。
罗建国点了点头,他又不蠢,自然知道此事重要性。
回到家,罗恒洗了个澡就睡了,而罗建国又是看了好一会儿卷宗才睡,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每天工作时间超过十六个小时,真要他清闲下来,反而会不习惯。
一夜无话。
罗恒这些天很是疲惫,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生觉,按理说今晚应该会睡得极香,可他心里有事儿,直到十二点才勉强睡着,梦中噩梦连连,不到早上五点就被一场梦魇惊醒,再也无法入眠。
只得打开床头灯,翻开一本《资治通鉴》看了起来。
正看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句,房门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罗恒连忙下床,捧着书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罗建国。
眼眸泛红,神色悲恸。
这是罗恒第一次见到自己老爹这般模样。
他心中一阵咯噔,隐隐有了种不好的预感,连忙问怎么了。
罗建国深吸了口气,声音沙哑到了极致:“儿子,你师哥……昨晚在看守所自杀了。”
罗恒手中那本厚厚的《资治通鉴》掉在了地上,啪地一声。
而书页翻到了另外一句——人生居世间,譬犹骋六骥过决隙。
人生在世,忽然而已。
罗恒蓦地觉得有些悲凉,自诩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他,眼泪无可抑制地流了下来。
原来重生者也不会万能的,他在阻止一些悲剧发生的同时,也间接导致了另一些悲剧的发生。
悲凉过后,则是无穷无尽的愤怒。
王猛一定是被人害死的,做成畏罪自杀的假象,想来一个死无对证!
命运是残酷的,罗恒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他此刻没有一丁点的畏惧。
他要报仇,有鲜血欠下的债,只能由鲜血来偿还!
弱者在命运面前苟延残喘,而真正的强者无所畏惧。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以悲恸铸利剑,将那些卑鄙者、龌蹉者、阴暗者,一一斩杀,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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