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云家只接受预订,不接待普通游客哦”、“亲,不好意思,请先成为云家的会员,然后提前十日预订哦”…
吕文乙有种比虎落平阳被犬欺还憋屈、还难受的感觉,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被狗日了’。
“哼!小爷今儿非这不可了!”
撂下狠话,混不吝的混世小魔王劲儿上头,抬腿就准备往里闯。
同样觉得自己尊贵身份被贱踏的卷手撒尔,也瞪着绿眼珠子,伸手就想去推开那两个专业十级的假笑女孩。
“放肆!”
一声冷哼,同时一股强有力的罡气扑面而来,将吕文乙和卷毛撒尔轰飞…
孔喧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吕文乙的衣领,就势将个子比他矮了半个头的小侯爷,托在臂弯里;两人齐齐往后倒飞出十来步,卸力。
卷毛撒尔就没这么好待遇了。站在他身后的熊玘,伸出蒲扇似的大手,用力抵在撒尔背后,一前一后两股罡气振得撒尔浑身一颤,疼得直呲牙。
熊玘下意识抬手往背后一摸。
擦!特娘的下山来干活,家伙没带上!
不妨事,茬架嘛,有啥使啥。
一道青色身影自松木门内飘出,双掌运起、正欲拍出!
孔喧、吕文乙将将落地,熊货高举肌肉浮凸的双臂,抄起路旁石狮子,准备砸过去!
原本站在四人身后的范贤,此时一脑门黑线地伫在【四对一】那个‘对’字的位置。
耸肩、摊掌:好尴尬啊!
“先生?!”
一袭青衫的中年男子,双掌停在原处,双眼瞪大,面上渐渐转怒为喜。
孔、吕、熊,三人纷纷头顶一圈问号。
‘先生’通常是用来对学识高深、或在某一专业领域造诣极高的长者的尊称。
所以,谁?!
青衫男子双掌垂落,欣喜万分地望着范贤,“乐天先生,您总算现身了!快,快请!”
说话间,青衫男子已走到范贤面前,躬身作了个‘请’姿。
吕文乙和撒尔一副被雷劈了的错愕表情,孔喧则拧着眉头、若有所思,熊货见这架打不成了,嗵一声将石狮子丢到了路旁。
乐、天、先、生…
有没有搞错?确定喊的是他们几人中最普通的范乐天?
被四双茫然、迷惑又惊诧的眼睛盯着,范贤扯着嘴角略出一个尴尬不失淡然的微笑。
“范乐天,你这就不对了,有交情也不早说,害我们在那急气掰咧的。”
吕·撑排面·文乙,最先反应过来了。
这句话听着像是埋怨,实则是向那青衫男子显示自己与‘乐天先生’相交匪浅。
范贤脑门上的黑线,又多了一层。
他是想说来着,可吕文乙和孔喧给他开口的机会了吗?
这俩货,话速密集到连人家专业十级的迎宾小姐姐,都快承受不住了。
见缝插针,你特么好歹也把缝露出来不是。
算了,还能跟自己的实验人计较这么点小事?
“呵呵~”范贤微笑致歉:“是我疏忽了。”
青衫男子完全没理会这些,一脸热忱地微微躬身在前引路,语气有些兴奋地说道:“先生此去司空山,月余未返,主人日思夜盼,每天都念着您。”
嗯??!!
另四人再再次对平平无奇范乐天,投以不敢相认的目光。
“咳~~”范贤着实有些尴尬,客气道:“那个,阁主他,近来可好?”
范贤想的是,你回答个“都好”就完事儿了,接下去自己就可以进入点菜、上菜、吃的流程了。
结果。
“与先生您相会那一夜之后,主人日日抱着您留下的诗作,盼着您再来登云阁。”
那一夜、相会、她、阁主…嗬!
孔喧吃惊的目光,渐渐转为鄙夷。
啧,渣男。
吕文乙和撒尔的目光,渐渐转为艳羡。
啧,得学。
熊玘:我是个纯洁的刀客,我什么都没听懂。
范贤被看得一阵头皮发麻:“哈,哈哈~~那个,怎么称呼?”
“在下青朴。”青衫男子引五人来到二楼某间雅室,吩咐两名侍女今日份的招牌硬菜全上,又道:“先生,您请稍等!青朴这便去茅舍,将这好消息告与主人。”
茅、舍…
取诗中之字,命名自己的住处。
看来,文学青年王阳,真是爱惨了白乐天这首‘风吹古木晴天雨…比君茅舍较清凉’。
这雅间,并非上次惊到范贤、以冻玉为墙的那间。
其内极为开阔,除用餐的桌席之外,还配有古琴弹奏区、茶水休闲区,还有一处靠窗软榻。
想的挺周到,贵客若是醉了,在此处就能睡上一宿。
什么叫至尊威阿批享受,这就是。
先观察地形、结构、摆设,估算有没有暗藏机关的可能性,以及万一真的有机关,自己该如何逃生。
这一良好的习惯,并非此生才有,而是上辈子就养成的。
只不过,以前看的是灭火器、逃生通道标识等。
真·娘胎带来的属性。
观察完毕,范贤刚一回头,便见四双眼睛贼溜溜地盯着自己。
“咳~大家,坐、坐吧。”
“嘿嘿~”吕文乙挑眉笑道:“范乐天,你小子没看出来啊!
要家世没家世,要修为没修为,长的也普普通通,不就个子高点嘛,咋这么招女人喜欢呢?
别藏着,露两手,教几招呗。”
范贤:???
“小侯爷,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话音刚落,便听雅间推门轻启,一阵香风拂来。
“先、生!”
软软糯糯的一声唤,不娇不媚,却是恰到好处的撩人心弦。
范贤心底略微咯噔一下。
吕文乙、孔喧看向门处,两人下意识喉头一动。
卷毛撒尔和熊货则都看直了眼。
便见那风中玉兰般的人儿,一袭藕色薄纱裙、分毫不差地裹在曼妙娇躯上,一双光滑紧致如羊脂的玉臂轻拢于胸前。
便是那自带体香的温香姑娘,盈盈一礼,吐气如兰。
“奴,来伺候先生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