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陈枭却不在兖州城内,他在大军进城之前的一天就率领所有轻骑兵绕过兖州,前往兖州西南的洸水河畔埋伏。
陈枭率领几万战骑在洸水河畔山丘树林中埋伏下来,静静地等待着,就好像等待着猎物的狼群一般。终于,在落日的余辉下,目标出现了,二十万伪齐军从北边滚滚而来,人喊马嘶,人头汹涌,乱糟糟的毫无秩序可言。无数人争先恐后地奔到岸边,跪到地上,鲸吞牛饮似的河水。
刘麟抹了抹脸颊上的汗水,“走了一天一夜,大家都累得不行了,在这里休息一晚再走吧!”
姚舜急忙道:“殿下,燕云军战骑擅长奔袭,我们还是不要停下来为好。”邓铮嘲讽似地道:“姚大人不是不赞成放弃兖州吗?怎么这会儿却这么焦急了?”姚舜怒声道:“我是不赞成放弃兖州,那会使我们非常被动!不过既然已经这么做了,我们就应该以最快的速度退到单州,不能给燕云军战骑以可乘之机!”
邓铮笑道:“姚大人过虑了!燕云军攻破兹阳山、锋山后,至少也需要半天的时间回到兖州城下,然后至少还需要一天时间才能发现我们已经撤走了。换句话说,他们现在都还没有发现我们已经撤离兖州了!我们有充足的时间退到单州,何必如此焦急呢!”
刘麟道:“我倒是认为姚枢密说得对,我们应该尽快赶到单州,要休息到单州休息也不迟!早就听说燕云战骑擅长奔袭速度惊人,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啊!”邓铮见太子殿下如此说,心里有些不高兴,不过却也不敢表现出来。
刘麟下令大军涉水渡河,二十万兵马陆陆续续渡过洸水河。
然而当差不多一半人马渡过洸水后,轰隆隆的雷鸣声却突然传来了,而且大地好像也都颤抖了起来。伪齐军一时没反应过来,赫然看见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无数如狼似虎的战骑从北、西两个方向汹涌而来,那景象就仿佛突然爆发的山洪,又好像突然出现在人间的鬼魂!
伪齐军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朝南岸亡命奔逃,那场面就好像突然发现了狼群的羊群一般。
燕云军战骑如狂风般撞入伪齐军中间,怒马冲杀,杀得伪齐军人仰马翻血飞尸积,撵着奔逃的伪齐军直朝对岸杀去。刘麟等人看着眼前的景象,彻底惊呆了。
南岸的伪齐军见燕云军来势汹汹,而己方的军队却是兵败如山倒,不由的心惊胆战,下意识地也都开始逃命,于是乎整个南岸也都乱了,兵也好,将也罢,都在拼命往南边逃命,个个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燕云铁骑杀过洸水河继续往南边追杀,杀得伪齐军尸横遍野风声鹤唳。燕云战骑的追杀绝非其他军队所能相比,他们居然一路南下一百多里都不停歇,狂飙突进,势不可挡!居然撵着溃兵一鼓作气攻破了刘麟等人本来打算坚守的单州城!在此燕云军稍作休息,随即继续向南边突进,一鼓而下单州与应天府之间的虞城,半天之后就进抵应天府城下。而几乎就在此同时,刘麟等才刚刚逃进应天府,惊魂甫定,却又听说燕云军已经兵临城下了。刘麟吓得面色苍白,结结巴巴地道:“他们是人还是鬼!如此速度,如此锐利,简直,简直就是恶鬼!”
姚舜也情不自禁地道:“总算明白为何陛下之前几十万大军都差点大败亏输了!燕云军的战力实在是出人预料啊!”
刘麟不由的想要继续逃跑,皱眉道:“三十万大军就剩下几百人跟我们逃进应天府,应天府内只有十万守军,只怕也是守不住的!我想我们还是继续逃跑吧!”
大部分人都附和,经过了之前那一场噩梦般的经历,这些人都不敢和燕云军照面了!然而姚舜却道:“不可不可!应天府若再失守,我等该如何向陛下交代?再则,应天府乃中原大城,不仅人口鼎盛商贸繁荣,而且做为前宋的四都之一的南京,具有非同一般的象征意义,如果丢失,势必严重损伤士气,万万丢不得啊!”
众人沉默不语,他们明白姚舜说的对,可是却感觉根本守不住啊!褚恒撇了撇嘴,“姐夫所言极是!可是咱们已经被燕云军打得屁滚尿流了,这应天府就是想守也守不住啊!”姚舜没好气地喝道:“不要胡说八道动摇军心!”褚恒闭上了嘴巴,心里很郁闷。
姚舜对刘麟道:“燕云军确实锐利不可挡!不过燕云军也是人,不是神,他们从渡过黄河开始一路狂飙突进,到如今半个多月了却没有做丝毫休整!他们如何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