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览眼里都要喷出火来。
“你托我办的事,我也办了,不信你听。”说着张返常顺手摁了几个按键,又摁了免提,很快就通了。
“我是张返常,您是李太太吗?”
“哦?张大师,你好啊!”老太太声音很高兴。
“我上次给你说过了,两人结婚日子非常吉利,但就是那天不利于财运流转,所以最好别收什么彩礼金了,您说考虑考虑,现在如何啊?”
“呵呵,大师,你放心吧。小高是我一家人,我家啊不会让他吃一点亏的。放心吧。”
挂了电话,张返常两手一摊,说道:“事情办好了。你听清楚了?现在是要把事情闹大,还是小事化无呢?”
高览说不出话来,但周小帅看得明明白白:人家不是犹豫,而是生气――同样的东西1500就买到了,最后非得花了5000,谁不恼啊。但张返常无耻的捏住了他的要害,让他没法发作而已。
就在高览和张返常眼对眼、高览还没想好怎么办的时候,他手机想了。
高览怒视着张返常,伸手掏出手机,一看来电号码,顿时咬牙切齿的接了,刚接通不待对方说话,当着张返常和周小帅这两个外人就一通大吼,所有语气词几乎全是感叹号:“我怎么给你说的!!啊!不就是给500吗!你为什么给了他5000??!你傻啊!你有毛病啊!就这样被骗子耍你疯了你?!什么?你妈要给的?你妈要给你就给啊!你妈年纪大了,你不知道啊!你什么智商啊!什么?他准?!他准个屁!他一骗子你难道看不出来!你30年白活了!别要了?!为什么不要!就让人这样骑到脖子上来骗!你一边去!”
说罢摁掉了手机,咬着牙走到桌子前,猛地一敲桌子说道:“你一定得给我退钱,不然不给你算完!”
“非得退钱?”张返常沉思了片刻,拉开了右手的小抽屉。
那天亲眼看着张返常把骗来的信封放进去的小周,舒了口气,以为这老骗子怕了高览的愤怒,不得不吐出不该拿的部分。
谁知道,当他看到张返常从小抽屉摸出来的东西,登时呆如木鸡。
不止是他,连高览也惊呆了。
他没摸出信封来,而是摸出了一块板砖。
板砖?
板砖!
周小帅揉了揉眼睛,再看,没错,正是街头混混打架斗殴居家必备的专用器械――一块板砖,新鲜的还扑哧扑哧往下掉土呢。
板砖在手,张返常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的凝视着手里的物件,嘴里念念有词,仿佛在说:“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
“不退钱不是个问题!”猛可里大叫一声,张返常操着板砖跳了起来,对着白领男高览走了过去。
“你想干吗?”高览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操起了凶器,惊恐的后退,当然是和周小帅一起后退。
“不退钱!你报警吧!老子还怕你?!”张返常冷笑一声,操着板砖冲了过来。
高览来的时候只是凭了一腔怒气,但哪里想惹了个市井,准备不足,也从小没见过这种混混,顿时陷入秀才遇见的怪圈里去,老虎变了猫,惊叫一声,跑出了店外。
张返常在店门止步,摇着板砖,好像站在自己洞口捍卫领地的黄鼠狼一样眦着牙,叫道:“小子,要是你不想参加你那婚礼,就去给我去闹!钱是老太太心甘情愿给的,又不是你给的,我怎么骗你了?你有证据吗?我顶多没交税!我就这一小破店,我怕谁?!等我从拘留所出来,就去你上班的海利大厦门口等着你!看咱们谁怕谁?!”
没想到对方如此无耻,但张返常的话还起了作用:横的怕楞的,有理的怕不讲理的――论家里知道,不免他教唆算命先生骗老太太的事情曝光,还怎么结婚?论报警,他这点事,还不进去就出来,然后一无业游民天天揣着砖头候着自己这高级白领打架?要不自己也低头拣个砖头打一架?这太不靠谱了。
高览靠着自己的汽车,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这是他生平从未受过的奇耻大辱。
看对方指着自己,却说不出话来,张返常冷哼一声,背负双手掂着砖头走回店里。
门口周小帅听后面抽屉一响,接着猛地推上,也哆嗦了一下:没想到自己打工的不仅是骗子,还居然是个啊。
看着门外的高览,却是又内疚又无能无力,他叹了口气,走了过去,想劝劝高览:别和这种人怄气,真不行就告诉老太太,然后报警告他!
但他没走近,高览就一声怪叫,指着他骂道:“滚蛋,你这小骗子!”
啊?没想到自己也成了骗子,周小帅愣了片刻委屈的缩回了店里。
这时,隔壁的李居士匆匆的扎进了场子里――他还是要来为这笔生意做努力。
“高先生,我看了两位的八字,对于结婚日期有一事相告,请随我店里一叙。”李居士走到高览面前说道。
但他忘了,他和张返常是不一样的。
张返常面相猥琐、手操板砖、口出之行话,绝对归属于文明高素质先生人见人怕绕着弯走的类别;而李居士长年礼佛,道骨仙风,手持念珠,口里又彬彬有礼,一看就是个有道高人。
如果你是个高素质人士,非得想欺负人,你选择欺负某市井还是某有道高人?
高览被张返常操着板砖赶了出来,正在气头上,可巧来了李居士他这个一看就好欺负的,正好用来泄愤撒气找面子,立刻横眉立目点着他鼻子大吼:“给我滚!你们这些无耻的骗子!”
说罢上车扬长而去,剩下一个李居士傻傻的站在那里吃土,等醒过神来,看看四处指着自己窃笑的不明真相的路人,顿时脸红脖子粗,羞辱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