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曼军队防线西北部
子弹打进土里的“笃笃”声就在脚边响起,不断有希腊士兵被子弹击中倒在地上。
被击中大腿的士兵捂着伤口大声呼喊着医护兵,嫣红的鲜血很快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被击中腹部的士兵倒在地上,压住伤口惨烈的哀嚎着,更有一些人,试图将流出来的肠子装回自己的腹腔,然后随着生命力的流逝,在地上无力的抽搐着。
第二师的西米蒂斯上士,所带领的步兵班此时就十分倒霉的撞上了一个奥斯曼军队机枪连。
虽然被之前的炮击敲掉了3挺机枪,但是剩下的5挺机枪依然造成了西米蒂斯所属的这个连巨大的伤亡。
“机枪,给我压住那个火力点”西米蒂斯大声喊到:“其他人继续冲,别趴在地上,那只会更糟!”
班里的机枪组,就跟在身为班长的西米蒂斯的身后,听到命令立刻往前一扑,趴进了一个浅弹坑,然后将马克沁机枪架在地上,然后就立刻开始射击。
机枪手将脸颊紧紧的贴在枪托上,肩膀死死抵住枪托,连续射击的后坐力通过肩膀传遍全身,紧张和兴奋混杂的复杂情绪让他死死的咬住牙关,枪口的火焰闪烁,弥漫的硝烟呛的人喉咙生疼,但是他的手指从未松开过扳机。
现在可不是打短点射的时候,弹夹条被顷刻间打光。
机枪手打开机匣盖,取下弹夹条随手一丢,副射手立刻拿出一个弹夹条熟练的挂在枪身侧面,机枪手捏住露在弹袋外的铁片一拉,空置的弹夹条从弹袋内抽出,将新的弹夹条装好,将机匣盖往下一扣,用力一按,然后一拉枪栓,接着扣动扳机,密集的子弹继续喷涌而出。
一枚枚子弹随着弹夹条挪动被送进枪膛,眨眼间又从机匣的另一端的退弹口蹦出,带着余烟的滚烫弹壳砸落在地面上,渐渐地形成了一个弹壳堆,碰撞在一起发出悦耳的叮当声。
希腊军队及奥斯曼两边都不断有士兵被撕碎,想要打破这个僵持的局面,只有彻底摧毁对面的机枪阵地。
西米蒂斯红着眼睛朝附近和自己同级别的迫击炮班长卡拉曼迪斯上士吼道:“卡拉曼迪斯,快用迫击炮支援,我们需要你们使用迫击炮解决掉前方的敌人机枪阵地”
卡拉曼迪斯上士也知道情况紧急,一点头就带着自己的人跳进了一个弹坑。
扛着座板的士兵用力把座板往地上一砸,座板下方的突起部分狠狠的插入松软的泥土,扛着炮身的士兵将炮身往座板上一顿,然后撑开两脚架,紧接着拿掉了炮口上的保护罩。
卡拉曼迪斯拿出挂在胸前小盒子里的瞄准具插在炮身侧面,然后旋转方向轮调整方向:“直瞄射击,高爆弹,两发连放,不修正”
不到百米的距离,卡拉曼迪斯甚至有把握把炮弹砸进法国人的裤裆,完全没必要浪费时间修正弹道。
装填手立刻从放在地上的袋子里抽出一个圆柱形的厚纸筒,拧开盖子,取出迫击炮弹。
“预备”卡拉曼迪斯喊到,装填手将炮弹尾端放进炮口,双手紧紧握住炮弹侧面,“放”手掌一松,炮弹滑进炮管,然后随着一声“砰”的闷响,炮弹飞射而出。
还不等第一发炮弹落地,卡拉曼迪斯就继续喊到:“预备”“放”
两团烟尘从奥斯曼军队的阵地上升腾而起,当面的奥斯曼军队机枪手瞬间伤亡惨重。
抓住这个机会,赫伯特所在的班冲到了奥斯曼军队阵地的面前。
一阵排枪乱射将奥斯曼士兵的脑袋压回战壕里后,希腊士兵终于跳进了战壕。
奥斯曼军队修建的战壕是笔直的,一发子弹可以从堑壕的一端打到另一端。
希腊士兵装备的步枪,是根据恩菲尔德步枪改装的希腊制式步枪,弹仓中可以预装数发子弹,可以在极快的时间内连续快速射击。
相比之下,奥斯曼军队使用的毛瑟98步枪是单发步枪,每射击一次,都要进行装弹和拉动枪栓的过程。
在笔直的堑壕中,射速较快的希腊士兵,自然占据了优势。
因此第一道战壕内,奥斯曼军队的抵抗很快就在希腊士兵的攻势下被瓦解。
占领了第一道战壕的希腊前锋士兵已经站稳了脚跟,原本分散的先头部队开始在第一道战壕收拢,部队开始在连接第二道战壕的每一道交通壕两侧集结。
马其顿军团总指挥部的帐篷中
君士坦丁焦躁不安地坐在桌子前,面对着篇幅巨大战场态势图沉默不语。
地图详细地描述了希腊与奥斯曼军队的分布状况。
十几个作战参谋,不停地在地图上挪动着代表着军队的小旗子,相互讨论着占据的发展。
全面进攻开始后,虽然君士坦丁不认为计划会失败,可是在最终结果没有揭晓前,还是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