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的怒火远比罗柏和北境诸侯们预想中的来得更快。
詹姆兰尼斯特由于战斗英勇,在年仅十五岁那年被册封为骑士,成为有史记载以来最年轻的一位御林铁卫,但是赢得御林铁卫的荣誉,也意味着舍弃家族的继承权。他的父亲泰温为此大发雷霆,辞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相职务,将国王之手的徽章扔在红堡,独自返回了兰尼斯特的领地凯岩城。
当詹姆被俘的消息传来,泰温比起他加入御林铁卫时更愤怒,他将纯金的酒杯砸在地上,把果盘扔出窗外,拔剑将名贵的紫杉木桌子砍成两半。
“把北军在河间地的一切军力和部署都告诉我。”他浓密金色络腮胡在说话时不停抖动,“我要他们为此而付出代价!”
“大人。”亚当马尔布兰说道,“我们花重金收买的北军内奸刚刚送回情报,罗柏史塔克将军队一分为二,他将亲自率领主力骑兵部队进攻围困奔流城的兰尼斯特步兵,以解奔流城之围。而恐怖堡的卢斯波顿公爵带领近一万八千多步兵和近千骑兵准备对我们发起突袭,事实上,我们已经无法再回援奔流城,为何不干脆在绿叉河浅滩埋伏卢斯波顿。”
“格雷果克里冈爵士,你现在就去召集所有步兵和两千骑兵,组成左军方阵。战斗一旦开始,将由你发起最初的冲锋,随时做好战斗准备!”身穿深红色铠甲的泰温威风凛凛,一旦开始布置战术,就将儿子被俘的烦心事抛在脑后,这是一个统帅与战术家的必备素养,“亚当马尔布兰爵士,由你统领所有的重骑兵。”
他说着指向地图:“绿叉河右岸有明显的地形优势,重骑兵组成的右军就埋伏在这里,一旦克里冈爵士与敌人交战,你们就冲下去,冲乱他们的阵型!”
高大的“魔山”克里冈和亚当领命离去,准备兰尼斯特对卢斯波顿的伏击。
三天后的夜晚。
夜幕低垂,无论是红底的金黄怒狮旗帜还是粉底的红色剥皮人旗帜都被染成了黑色。
兰尼斯特军埋伏在绿叉河以及国王大道之间的树林之中,绵延数里,不露声色,萤火在营帐之间跳动,像是天空上落下的星星。
怒狮在蛰伏,而卢斯波顿的大军正在缓缓逼近,他们准备趁着夜色对兰尼斯特的大营发起奇袭。
当卢斯波顿来到绿叉河岸,驻足远望,看到了远处兰尼斯特大军的营帐,篝火跃动,他仿佛看见女人唱着情爱小曲,身上只穿了件深色的斗篷在营地间跑动,看到士兵们倒在营帐里酣睡。
“他们完全没有察觉,这些自以为是的兰尼斯特。”伊尼斯佛雷说道,“今晚过后,他们将变成河滩地上漂浮的死尸。”
他是瓦德佛雷众多的儿子之一,长得跟佛雷家族的其他人一样丑陋,眼睛总是湿润的发红,手指关节粗大,但他是个残酷而聪明的领导者,率领的五百骑兵和上千步兵是卢斯波顿军中绝对的主力。
“传令下去。”恐怖堡伯爵命令道,“所有步兵组成箭头型方阵,准备向对岸的兰尼斯特军营帐发起夜袭,骑兵们组成左翼和右翼,一旦对方有组织反抗的苗头,骑兵要立即将他们的阵型冲散!”
……
无尽黑暗中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喇叭声。
卢斯波顿的军队刚刚趟过绿叉河,距离他们在睡熟中一举歼灭兰尼斯特大军的梦想仅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