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月篱走前还不忘给寒玉施了禁身咒,谨防寒玉半路逃走。
当寒玉被迫躺在那张充斥着让她日思夜想的清雅淡茶香的陌生床铺上时,她想着自己在襄玉眼里,定会彻底成为一个不知检点的女人。
原本已打算被襄府的人直接丢出去,谁曾想峰回路转之间,襄玉竟直接提出会给她一个交代。
尽管襄玉让她离开时的态度有些冷淡和不耐,但寒玉一想到襄玉说出的这句话,面色就不禁又泛红微热起来。
心里也生出一丝希冀。
寒玉正想着,车身突然颠簸了一下,武尤的吁马声随之从车外传来,跟着马车便停了下来。
寒玉正诧异,忽听外面响起寒棠梨的声音:“二妹妹,我方才路过,还当是公子的车驾,正说前来拜见,却不想被告知车上乘坐之人竟是二妹妹,夜深至此,二妹妹为何会被公子的马车夫送着回府?”
寒玉捏着绣帕的手一紧,她稳住心神,回道:“大姐,夜已深,又是在府外,此事我明日再与你解释可好?”
她话音刚落,面前的车帏帘突然被掀开,寒棠梨已出现在帏帘之后,夜色之下,她的一双眼闪烁着瘆人的幽光,直直地落在寒玉的身上,半天也不挪开。
寒棠梨对寒玉从头到脚一番细细打量后,放下了帏帘:“我听府中小厮说你被那厉鬼月篱掳了去,心急如焚地当即就带着晋安出府来救你,却不想简单问你一句,都要被你嫌烦。”
寒玉心里一阵叹息,寒棠梨这是铁了心想从她嘴里听出些什么来,如若自己不说个一二三,她恐怕是不会放行。
寒玉只得道:“我与月篱姑娘之间生出了些误会,但事情已圆满解决,公子之所以会派武先生送我一程,也是见天色已晚,我又没带随行的马车。”
“误会?什么误会?又是个什么圆满解决法?”隔着帏帘,又有夜色掩护,寒棠梨毫不掩饰脸上的不悦和嫉妒。
马车内静了半晌,答道:“此事涉及公子祭品之事,临出府前,公子嘱咐过我莫要伸张,大姐,恕玉儿无法悉数告之。”
寒棠梨心里发出一声轻哼,嘴上却含笑着道:“二妹妹当真厉害,不过去了一趟玉扰院,顶多也就一两个时辰,这就跟公子有了小秘密了。”
寒玉这次不再回应,寒棠梨刚还要再说,马车前一直不插手两姐妹纠扯的武尤突然打岔道:“寒大小姐,寒二小姐,在下还要回去给公子复命,耽搁久了,公子恐会怪罪,可否请两位回到寒府后再叙?”
寒棠梨看了武尤一眼,她想出声训斥他一个奴仆有何资格插嘴,但话在喉咙里打了几个转,终还是被她收了回去。
武尤是襄玉的马车夫,在襄玉幼年时期便侍奉在侧,是襄玉跟前的老人了,虽是奴仆,却绝非可以用对待普通奴仆的态度去对待他。
当即,寒棠梨不得不压制住心头的不悦,她笑容端庄有礼,也不管黑夜之下人家是否看得清楚,依然摆出十足的得体笑脸,回道:“我倒忘了这茬了,是我不对,多谢武先生提醒,那武先生请先行吧。”
寒棠梨说完便让出道来,与她一同前来的寒云过尤为不解地看着寒棠梨,被寒棠梨以眼神阻止他出声。
寒玉的马车重新驶远,寒棠梨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微微出神。
站在她身侧的寒云过凑过来,问道:“家姐,还要去襄府吗?”
“还去什么,人都出来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让她做完了。”不再跟寒玉对峙,寒棠梨卸下了脸上方才强装出来的镇定,露出几分急躁和忐忑来。
寒棠梨朝停在不远处的寒府马车走去,边走边对寒云过说:“去让二弟来我府中一趟,我想问问她在襄府到底跟公子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