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奴说的话,倒是在理,只是没想到,赵族被灭之下,竟还有这么多曲折。
“敢问玉公子昔年是如何认出赵然的?”苏谦问道。
苏谦不愧是心思缜密,襄玉格外关注了他一眼:“赵然对自己的身世毫不知情,证明他身份的唯一凭证,是他在襁褓中时,被他的母亲放入襁褓中的一枚刻着’然’字的雕水波族纹的赵族玉佩。”
“在下没记错的话,方才玉公子说的可是您找到了赵然?”苏谦又问。
襄玉对他越发刮目相看:“不错,我早已知晓这一子的存在,在赵族气数将尽后,我才将此子找出来,然后助赵族重建一新族,也就是如今的殷族。”
“世间皆极尽讥讽之言说殷族不过一稚族,可却无人知晓,是我有意让其成为稚族,也无人知晓,这个稚族,是我一手建立。”襄玉说出这一番话时,语气寻常又平静,但听入耳中的其他几人,却震撼不已。
“这是为何?”殷恒对稚族称谓一事一直有心结,如今听到襄玉这么说,当即便不自觉地脱口而出问道。
“世间皆讽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可有的时候,若对蚍蜉利用得当,倒当真是可以撼动大树。”
“另,族弱被轻贱,无树大招风之患,若有一日,襄族倒,殷族或还能寻得一线生机。”
襄玉这两句话,已是将他对殷族的一番良苦用心的谋算解释得明明白白了。
“扑通”一声,孙贤和苏谦同时朝襄玉的方向跪倒在地。
“奴愚钝,到如今才知晓公子对奴一族的大恩,公子如此费心为赵族谋算,奴却因当年之事,对公子和襄族心生怨怼,方才竟还对公子口出狂言,顶撞公子,奴深感惭愧!”孙贤说完,便叩拜于地,额头与地面的磕碰声尤为响亮。
苏谦面上也惭愧至极:“玉公子救我赵氏一族于灭族之危,而我二人竟还一直罔顾是非,不断与公子为难,还险些杀了月篱,破坏公子和襄族的血祭破世咒之大计,实在是羞愧难当,在下自请自刎谢罪!”苏谦说完叩拜于地,诚恳至极。
“奴也自请自刎谢罪!”孙贤也道。
一旁得知殷族和赵族渊源的殷恒呆立着,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他想劝下苏谦和孙贤,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当年五大氏族被灭,你赵氏一族死伤无数,的确是因我和襄族之故,几句讥讽之言,我还是该受的。”襄玉走到两人跟前,将两人搀扶起来。
“我既说了你二人绝非外人,那你二人便无需提死之一字。”
苏谦和孙贤闻言,皆同声道:“属下愿从此誓死追随效忠公子!”
襄玉满意地点头,但他突然又停顿了下:“不过……皇上可知晓你二人的真实身份?”
苏谦和孙贤相视而笑,苏谦答道:“皇上他们只知族长出身于一普通小族赵族,而非五大氏族的赵族,而在下的身份,以及在下和族长私下熟识,皇上他们皆不知情。”
“不错,”襄玉赞赏地点了点头,“你们做得很好,如此一来,我便可以进行接下来的布局了。”
众人皆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