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将军如何笃定那刺客用了幻化之术?”皇帝开口问道。
寒韬看向三皇子身后的徐风扬,回道:“陛下不如问问徐侍卫,他是跟那刺客交手最多的人。”
徐风扬被点了名,只得站出列来,他看了一眼三皇子后,才躬身回道:“卑职与那刺客交手时,他的出招路数的确跟玉公子的祭品完全不同,想来……”
“父皇!”
三皇子突然插嘴,打断了徐风扬后面的话,徐风扬面露愕然,随即他像是意识到什么,眼中闪过了然,立马低下头去,退至一旁。
三皇子上前,继续道:“既然徐侍卫说两者出招路数不一样,那眠篱姑娘是否真的就是那刺客,便有待商榷了,不过,眠篱姑娘毕竟是玉公子的祭品,且关系到襄氏一族的世咒,所以刺客之事,最好还是斟酌后再定夺。”
他说着看向皇帝,眼露关切:“父皇,您今夜受了惊,不如先回寝殿休息,此事暂且交由寒大人和鸾大人查办,隔天商议也不迟。”
素来只沉溺于花草的三皇子,此前从未在这种场合下,主动站出来出这么一番风头,所以他从一开始说话时,便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此时,待众人听完他说的话后,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皆变得有些耐人寻味起来。
襄玉的视线在三皇子忻长的身影上略一停顿,然后移开,眼中多了一抹思索之色。
双方沉默片刻,皇帝叹了一口气,抬手示了下意,两侧临阵待命的侍卫迅速撤去。
在侍卫撤离的躁动声中,皇帝看向襄玉,笑着道:“玉公子,此次朕便看在你的面子上,暂不缉拿那祭品,不过,若到时候查证行刺一事的确是她所为,届时还请玉公子莫要阻拦朕派人来襄府要人。”
皇帝的口气是一贯的软绵和气,其中却暗藏机锋。
襄玉朝皇帝揖手道:“陛下龙体受了惊扰,犯此等大罪之人,我自也会命人去调查,看看到底是何方鬼怪作祟,不但藏头露尾,弄虚作假,还敢惊扰圣体,陛下放心,届时我定会给陛下一个交代。”
襄玉说完,便唤来月如,骑乘而上。
一眨眼,一行人便已化作几道光,飞窜消失于夜空。
三皇子抬头望向襄玉等人消失的方向,一道莫名的情绪在他眼中飞快地流淌而过。
一旁的盛焯槐,目光里带着探究,正打量着他,三皇子垂下头时,视线刚好跟盛焯槐的对上。
两人皆是一愣,随即各自朝彼此点了点头,又都移开视线。
转过身去的三皇子,清澈见底的双眸中,轻泛起一道陌生的幽光。
今晚赶来鸣鸾殿的人中,并没有盛无郁和盛水羽两兄弟。
盛无郁自那日去府上见过襄玉后,便比之前规矩了许多,再也不主动挑事,如今整日只在府上悠闲地吟诗作画下棋。
而盛水羽却依然不安分,他此刻正在大皇子的书房中,和大皇子一起等着从宫里传回的消息。
一名小厮快跑着进来,朝大皇子和盛水羽躬身道:“启禀大殿下、盛三公子,玉公子已带着他的祭品从宫里回了襄府,并未与陛下和盛大人他们在宫中起大的冲突。”
大皇子一愣,有些急切地问道:“那行刺一事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