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文阙一怔,有些意外栾鸳跟他说的竟是这个。
他听后也不回答,栾鸳便继续道:“那日在宿忧馆,珞二公子与小人并未行不妥之事,言大公子应是知道,当时室内并不只我二人,若真有什么龌龊行径,也不应是在那般的情形下。”
言文阙心里自是知道栾鸳说的并不假,但他面上不耐之色却更甚:“就算如此,那又如何?”
珞元之与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跟自己有何干系?
栾鸳像是未察觉出言文阙的不耐情绪般,笑着继续道:“珞二公子看上去花心,不忌男女,处处留情,但他却是我宿忧馆内最洁身自好的男客。”
言文阙听着这话,不由发笑,他眼中带上一层淡淡的讥讽,看向栾鸳。
都进了宿忧馆这种风流场地,竟还标榜洁身自好。
夜色太暗,栾鸳并未注意到言文阙的神情,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在宿忧馆中,珞二公子未曾与任何男倌有过情色上的牵扯,他总是与我们保持着适度的距离,守君子之礼,不逾矩半分,每次前来,只谈诗词歌赋,也因此宿忧馆里的男倌们都喜欢接他的单。”
栾鸳声色真诚,不似作假,言文阙脸上的讥讽之色终究是淡褪开去。
虽然栾鸳说的这些与他无关,但到底还是有些诧异珞元之果真与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说到此处,栾鸳也不再继续了,随后,他为言文阙引路离开此处。
而离去的言文阙,终于赶在亥时前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次日的学子会,在辰时举行,举办场地在苏水别院附近的一处密林深处的空地上。
场地已提前几日被襄玉召唤来的鬼怪们打整出来,铺上了软席,布置了案几,茶点皆备好,驱蚊香也已燃起。
时将至前,各大氏族先后入场,原本跟着各自所属氏族行动的学子们,也换上了学子服,坐到学子应处的位子上。
此次学子会因为是国子监和胤珞书院一起举办,所以主持者有两人——
寒则水和珞子安。
而评审区坐着的则是分别在两个学府里任教、资历深厚的几位师者,还有在胤安之内名声显赫、德高望重的大鸿儒。
原本寒则水有意邀请皇帝和襄玉加入评审席中,但被两人均拒绝了。
前者委婉言道只想旁观,另一位索性直接嫌麻烦。
皇帝和皇后在右侧首位上已坐下,只等开场,陪在一旁的只有三皇子。
大皇子和大皇子妃未加入此次稽壑山之行,出发前一日,从大皇子府赶来复命的内侍禀报给皇帝,说是大皇子妃此前车马受了惊吓,还未完全恢复,大皇子忧妻心切,便在府中陪伴,是以夫妻二人便缺席了。
皇帝听后并未责怪,只命人往大皇子府中送去了上好的补气养血的各类珍贵药材。
眠篱倒是因此有些失望,她原本还想着趁这次机会,可以看到集安,可大皇子妃不出门,自然是见不着了。
但仍然有主人不在,却依然可以前来的的人,比如柒梨。
柒梨今日是跟着盛无郁一起来的,此刻正站在盛无郁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