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玉嘴角扯起懒懒一笑。
“盛夫人,你皇族一派之中,我也素来敬你多过他人一分,今日事到此为止,你带他走吧。”襄玉说完这句话后,便退到一旁,让开一条路来。
盛夫人一行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僵持之间,又来了一人。
襄黔双手背在身后,身侧只有一掌灯的内侍随行。
众人皆向襄黔行躬礼:“黔翁。”
阜筱柔先声夺人:“黔翁前来,难道是要帮着玉公子一起欺我阜族么?”
襄黔一身青衫,周身透着闲适自在之气,他随意一笑:“盛夫人,老夫可没那闲工夫掺和你们这些麻烦事,老夫不过好心前来告知你一事而已。”
阜筱柔等着襄黔继续说下去。
“大皇子妃马车听说在前来参加宴会的途中差点翻了,似是有一蛇儿横行于路,惊着了马,马一受惊,便狂躁起来,大皇子刚才得信后已赶回府中。”
阜筱柔神色大变,面上顿露急色,她不再犹豫,谢过襄黔后,便命人搀扶起已陷入昏迷的阜衡之,带上阜衡之断掉的右臂,一行人快速离去。
从依旧被缚鬼索捆住躺在地上的眠篱身前经过时,阜筱柔脚步一顿。
“玉公子甘为此女鬼染血太华殿外,看来这几日的传言并非是虚妄,只是玉公子,老身好心提醒一句,色事怠人,您老可别又像当年那般任性,赔上几乎整个族人的性命。”
襄玉看着阜筱柔的背影,只淡淡一笑:“多谢盛夫人提醒,我自当谨记你的忠言。”
阜筱柔不再停留,一行人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所有人散去,只剩下襄黔、襄玉、珞子安、狸奴、眠篱,还有荀广彦。
襄黔优哉游哉地伸了个懒腰,走到站立着不动的荀广彦面前,眉眼露笑,和蔼问道:“荀族的小公子,你怎的还在此处,迟迟不离去,莫不成还想向襄府讨个赏?”
荀广彦微愣:“讨赏?”
襄黔指了指躺在地上被捆成肉粽子般的眠篱,打趣道:“你不是救了那边那个谁嘛,说说为何要帮她?”
眠篱:“……”
什么叫“那个谁”,她难道没名字么?
荀广彦听后,表情不自在地道:“我可不是在帮她,我是看不惯阜衡之。”
“哦,这样啊?”襄黔眼珠子咕噜噜转,盯着荀广彦的表情一阵瞧。
襄玉此时看过来,荀广彦向襄黔揖手借道,走到襄玉跟前,躬身道:“方才因事出紧急,在下临时借了玉公子的名头,还请玉公子勿怪。”
刚才襄玉出现之前,荀广彦故意当着阜衡之的面,抬出襄玉的名号来帮眠篱脱身。
襄玉淡淡一笑:“没事,我还得感谢荀小公子出言相帮。”
荀广彦那张娃娃脸一讪,声音低下去,他瓮声瓮气地小声说了句“都说了不是帮”,然后跟襄玉和襄黔等人告辞后,便转身离去了。
襄黔走到襄玉身侧,已恢复正经模样,望着荀广彦走远的背影,有些感叹:“荀举生养的这个儿子,倒是有些意思。”
襄玉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