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宁薪衣休息的舱门之外,卫天望稍稍犹豫一下,才推门而入,虽然知道她至少还有一月性命,但卫天望此时心中也有些没底。
那紫玉龙涎香的毒性超乎想象的强烈,想要破解并不容易。
伸手搭在宁薪衣的脉搏之上,再将真气一点点探入,查探她体内状况。
许久之后,卫天望才收回手来,眉头却拧得更紧。
他有些气闷,想出门去透透气。
宁薪衣体内完全如同一潭死水,真气流通早已停滞,所有的真气都被困锁在丹田之中,偏生她的丹田也被那剧毒给凝固硬化起来,想从外界牵引带动她的真气破开壁障都做不到。
除此之外,她的各项身体机能也完全降到了极致,正常人的心跳一分钟至少几十次,可宁薪衣的心脏几乎一分钟只得几次。
也是幸好她身体其他所有部位的一切消耗都因为被冻结而降低,倒是一时半会儿不会死。
可一月之期一到,无法进食,也无法补充营养,自然会彻底枯竭而死。
道理卫天望都是明白,可就是无法叫她摆脱这状况,所以他才分外头疼。
推开舱门,却见二师伯正满脸焦急的等在外面,见他出来了。
二师伯凑上来,小心翼翼的问道:"王天师侄,宗主她怎么样了?"
卫天望并不想说假话,只道:"我大略看了一下,现在我也没有办法。先静观其变吧,我再仔细想想。"
二师伯脸上难掩失落之色,又是退到一旁,不由得长吁短叹。
卫天望终究是青云宗的外人,二师伯等青云宗人内心深处真正依赖的寄托却是宁薪衣。
如今宁薪衣一倒,这些人会产生手足无措之感也是常事。
时间飞逝,转眼白天便是过去,等到晚些时候明月高悬,花怜骨才幽幽醒转,见卫天望依然盘膝坐在甲板上抬头望月。
花怜骨悄然移步到他身后,轻声道:"你在想些什么?莫不是今日的变故对你打击太大了吧?"
卫天望回过头,微笑道:"打击算不上,天无绝人之路,我心头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可以延长宁薪衣的寿命,只是不到万不得已,我并不想如此做而已。你身上的伤势怎么样了?多谢你了,没想到你会帮我们到这个地步。"
花怜骨翻个白眼,"你与我客气什么,别当我不知道,你一直都不太信任我,但这并不打紧,我是与宁妹妹交好,又不与你交好。当然,若是本姑娘再年轻个四十岁,倒也可以对你投怀送抱,不过嘛,现在就算了。"
"花宗主玩笑了,我现在又有什么心思考虑儿女情长的事情,"卫天望抚额道。
"宁妹妹对你一片痴心,你就一点也不动情?"花怜骨也坐下来,扭过头灼灼看着卫天望问道。
卫天望微微摇头,"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她对我动情,只怕并非是她真的中意我,我迟早也并非这世上之人,我与她并无未来。"
"未来?我倒是觉得,未来如何不重要,活在当下才是实在,"花怜骨一叹,"反正,这次她若是能逢凶化吉,希望你不要让她伤心才好。"
"恩,这我知道,"卫天望继续望着远处。
花怜骨沉吟片刻,才又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六甲城已经不能去了,回中土更是自投罗网,听闻传言说东方豪已经南下,以东方豪的实力,只怕常青师兄弟三人联手,也未必能完胜他。"
"东方豪真这么厉害?"卫天望惊道,"时常听你们谈起此人,好像十分可怕的样子。"
"你可别因为自己手刃了奔雷,就小瞧了八柱国。你与奔雷交手那么深,想必你也知道八柱国的实力如何,"花怜骨紧张道。
卫天望点头,"的确如此,当日我与奔雷一战,诸多机缘巧合,再加上又在深海之中,我占尽优势,运气也是不错,才堪堪取胜。坦白说,我觉得奔雷的实力与常青相比,若是公平一战,差不了太远,与祝先生相比也只有一线之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