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妃美目轻掀,意味不明地瞧着眼前的锦衣小童。
“还不快给锦妃娘娘行礼。”一旁的嬷嬷见南宫越衣着不凡,想来该是哪家的官眷,便是出言提点。
南宫越却是不说话也不行礼。
锦妃坐起身,稍稍倾身,抬起手轻轻捏住南宫越的下巴。
“哪里来的小童,模样倒是俊俏。”锦妃听不出情绪的话语出口,便是紧紧盯着南宫越瞧着。
南宫越当时便是有些害怕的,可他偏偏不说话。既不表明自己相府公子身份,也不向锦妃讨饶。
他便是心中怯怯地瞧着一脸妆容精致到刻薄的锦妃,又是倔强地抿唇不语。
锦妃眸光一冷,忽而收回握着南宫越下巴的手,长长的护甲便是将南宫越细皮嫩肉的小脸蛋划出了一道淡淡的红痕。
锦妃眯起眼,一抹恨意闪过眼底。
只听少年淡淡的声音响起:“母妃何等身份,为难一个小童做什么?”
南宫越瞧去,只见不远处的梨树下,瞧着比他稍长几岁的少年锦衣玉冠,眉眼间与锦妃有几分相似,却没有锦妃的娇媚与刻薄,便是多了几分少年老成的冷漠。
他喊锦妃母妃,那便是二皇子凤临夜了。
想来他一早便是在那里了,冷眼旁观着自己的母妃在宫院里上演着后宫司空见惯的戏码。
此时南宫越不知他为何开口帮他,却是见锦妃听了少年的话,便是当真放过了他。
锦妃站起身,便有宫女跪地替她整理好华服,她只道:“将这贱婢打死,沉湖。”便是在一众人的簇拥下施施然离去。
御史府的书房内,南宫越便是只说到了凤临夜替他解围之处,略去了锦妃娘娘仗杀宫女之事。
原来南宫越与凤临夜便是这般相识的。
“后来呢?”凤羽听得饶有兴致。
南宫越见凤羽此番好奇的模样,先前的落寞便是缓和了几分。
他道:“后来便是喜宫宫寻到了我,将我带回了御书房,再是免不了父亲的责罚。”
“陛下倒是不怪罪你?”凤羽挑眉。
南宫越道:“陛下对我确实厚爱有佳。”
凤羽心中了然,凤凌帝对南宫越岂止是“厚爱”,那分明是“偏爱”。
记事起便出入御书房,定然是得了皇帝陛下不少提点与照拂,才成就了凤峦国有史以来最年轻有为的御史大夫。
凤羽瞧着南宫越,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南宫越便是又道:“后来再进宫,我便时常偷偷去寻当时还是二皇子的翊王。他那般寡淡的性子,起初便是不搭理我的,却也没有叫人赶我走。
日子久了,他偶尔也会同我说说话。如此过了不多久,便是听闻锦妃娘娘带着翊王离了皇宫。
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锦妃娘娘遇刺,翊王替其挡了毒箭,故而身中剧毒。锦妃娘娘便是求了陛下准她出宫,带着翊王去了鬼离谷。”
便是凤羽与凤临夜初遇的那个时候了。
凤羽听南宫越继续道:“翊王再回京大概是半年后。我记得,那一天的天气格外晴朗,他去相府找我,便是告诉我,他在鬼离谷遇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小丫头,她还是凤汐城的城主。”
南宫越瞧着凤羽,眸光不觉更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