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闻言,心中了然,她道:“使者这是认准了本城主便是加害霍琅的凶手了?”
苍齐使者未及答话,凤羽便是对凤凌帝道:“凤羽愿自证清白,还请陛下让臣女验一验霍琅的尸首。”
霍鹏闻言,便是急切阻止道:“我儿已然死得如此惨,城主现下是连他的尸首都不肯放过吗?”
凤羽耐着最后一点性子道:“本城主正是想还令郎一个公道。”
“不必了!”霍鹏断言:“你只需说这醉魂杀可是你交予三殿下的?”
“自然不是。”最后那点耐心用尽,凤羽便是再无好言好语,直言道:“此等低劣的毒物怎配的上我鬼离谷弟子的身份。”
“你……”霍鹏未曾想凤羽竟会在殿前如此张扬,一时语塞。
霍松反应过来,便是道:“早先三殿下拿出瓷瓶之时,城主可不曾否认。”
“那瓷瓶瞧着确实像我鬼离谷之物。”凤羽不动声色道:“可正如先前所言,世间身形相似者大有人在,那么与鬼离谷相似的物件又有何稀奇。”
这话凤羽承认纯属狡辩,鬼离谷的物件都是三师兄搜罗的稀有之物,且都是有记号的。此事她得让师父好好查一查。
这时苍齐使者中始终未曾开口的那一位突然开口道:“城主休要狡辩,醉魂杀是城主交予三殿下的,殿下既随身带着,难道还会被人调了包不成?”
“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凤君奕闻言,开口道:“适才入宫之时确是有一位冒冒失失的小公公近过我的身。”
听凤君奕这般说,霍鹏与霍松便是狠狠地瞪了一眼适才说话的使者。
“殿下可知那公公是哪个宫的?”南宫越道。
凤君奕道:“皇城上下几千号人,本宫又是离宫多年,岂会识得一个小公公。”
凤君奕这话说得颇有怨言,想来对当年南宫越诓骗他和亲西岳之事仍是心生芥蒂的。
南宫越不在意,便是向王座上的凤凌帝道:“陛下,霍琅之死疑点重重,还需细查。”
凤凌帝道:“此事朕已下旨,由翊王协助京兆府查办。”
“此事涉及夫人,还请陛下准夫人自证清白。”南宫越这是替凤羽讨旨。
凤羽听他这般说,便是心生鄙夷。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南宫越不该是自己请旨查明真相,以还自家夫人清白吗?
凤凌帝略一沉思,“准了”。
“谢陛下。”南宫越携凤羽谢恩。
苍齐使者却是不罢休。
“上君陛下。”霍松开口道:“眼下城主仍有嫌疑,让其自证清白怕是不妥。”
“那依你之意,朕该当如何?”凤凌帝冷声道:“莫不是就凭尔等口中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朕便要将我凤峦国的城主收监了不成?”
听苍齐使者闹腾了一早上,凤凌帝着实头疼,话说到此处便也不想在同他们虚与委蛇。
便是威严道:“此事待京兆府查明白了再议,都退下吧。”
一场闹剧便是就此暂停。
苍齐使者三人被送回了驿馆;
凤君奕径自去了贵妃娘娘宫内请安;
凤临夜则去了京兆府;
凤羽随南宫越出了宫门,一同上了马车。
凤羽靠窗而坐,用凤临夜的锦帕擦拭着白玉簪。
“夫人还要留着翊王的锦帕到何时?”南宫越不大晴朗的声音响起。
凤羽闻言,抬头瞧向南宫越。
适才未能及时将这锦帕还给凤临夜。
凤羽道:“翊王殿下之物,我总不能随意丢在宫墙外了吧。”
南宫越不语,神色却是愈加阴郁,他瞧着凤羽,忽觉得心口一痛,便是捂着胸口低咳了两声。
凤羽不信他,她道:“南宫越,你不要装。”
适才大殿上倒是可以装一装,兴许还能少费些唇舌,如今都出来了,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