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要走,一向暗地里和她较劲儿的李氏岂肯善罢甘休,立即追了过去。
“这个新来的……妾身听说是钮祜禄氏的人,她的父亲是四品典仪,不算什么高门,不过祖上却十分了得,自然……老祖宗的事儿已经成为过去,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福晋怕还不知道……今儿个体元殿阅选时,靳家那个郡主晕倒在了地上,竟然有不少人急匆匆的要去扶她,咱们四爷竟然也在其中呢。”李氏跟在乌拉那拉氏身后说道,语中带着浓浓的讽刺和试探。
“你说什么?”四福晋闻言顿住脚步回过身看着她,脸上有着冷意。
“这事儿宫中人人皆知,妾身可没有说谎,而且……是咱们四爷把人从地上扶起来的,若不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迅速赶到接过了靳家那个丫头,还不知咱们四爷会不会……。”李氏说到此没有继续往下说了,有些事儿,说一半比较有效果。
“会不会什么?呵呵……。”四福晋自嘲一笑道:“即便四爷有什么打算,咱们拦得住吗?还有……那丫头已经是郡主了,还真是……。”
“还真是让人嫉妒啊。”李氏笑眯眯说道,又压低声音笑道:“四爷要如何做,咱们是拦不住,可是福晋不要忘了,妾身也好,宋氏也罢,包括新来的那一个,甚至是福晋您,咱们这些人都是皇上和德妃娘娘赐给四爷的,和四爷自己想娶回来的一样吗?”
李氏说着说着,语中就有些刻薄了,还有掩饰不住的嫉妒。
“你不要胡乱揣测,咱们四爷不是喜好女色之人,兴许是因为旁的原因,咱们爷又没有说要娶她,你急什么?”四福晋瞳孔一缩,轻省说道,可心里却不像表面上那么冷静,那么淡定。
“是啊,的确不必着急,是妾身一时失了分寸。”李氏说到此微微一顿后笑道:“不过,福晋您知不知道,四爷睡的枕头,书房内的熏香,压在匣子里的香囊……无一不是出自靳家那丫头之手,妾身只是有些担心咱们四爷对那丫头动了心,只是当心而已,也没有旁的意思,福晋不想听,妾身不说也罢,听说新来的妹妹三日后便要进府,妾身还得去准备迎接呢,就先告退了。”
李氏说罢没有再看四福晋那铁青的脸,带着宋氏快步离开了。
如今的宋氏早已没有初入四贝勒府时的锋芒,已彻底依附了侧福晋李氏。
看着侧福晋趾高气扬的背影,四福晋身边的贴身丫鬟春喜忍不住撇撇嘴道:“咱们福晋才是贝勒府的正经主子,侧福晋不过协理福晋料理家世,如今倒是蹬鼻子上脸了,敢在福晋面前说这样的话。
“她敢蹬鼻子上脸还不是因为爷对她还算不错,有时候想想我这福晋做的真是憋屈,时常左右不是人,既然她那么着急的要在新人面前表现一番,我自然成全她。”四福晋脸上满是冷冽的笑容,语中满是讽刺道。
春喜见主子都不说什么了,她一个奴才自然没有插嘴的份儿,便轻轻颔首笑道:“时辰不早了,奴婢伺候主子回去歇着吧。”
“走吧。”四福晋怔怔的望着四爷的书房,愣了一会才带着春喜走了。
……
在宫里将养了两日后,靳水月退烧了,脑子也清醒了,浑身不再发软,差不多快痊愈了。
“你这丫头倒是身子好,才两日的功夫又活蹦乱跳了。”太后见靳水月指挥着妙穗收拾东西,准备下午就要出宫了,心里微微有些不舍,可再不舍,也不能盼着孩子生病了,留在她身边吧。
靳水月何尝没有看出太后的心思,她虽然贵为太后,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可是她实在是太寂寞了。
可怜她母仪天下,几乎什么都不缺,却没有人能够陪着她给她解闷。
自然,要解闷也得看这个人能不能入太后的眼,而这么多年来,最入太后眼的,还是她靳水月。
“太后娘娘,水月已经长大了,总是住在宫里,旁人会说闲话的
。”靳水月在太后面前倒是没有什么忌讳,几乎是想什么说什么了。
“旁人喜欢说便让他们说去,哀家可不在乎这个。”太后紧握靳水月的手笑道,眼中满是慈爱之色,她已经老了,也许活不了多少年了,如今就想让这丫头陪在身边解解闷,难道都不成吗?
“太后娘娘,以后水月每日都进宫向您请安,如何?”靳水月笑着说道。
太后闻言轻轻摇摇头道:“也不必每日都进宫,每隔三五日来陪陪哀家也就是了。”
正因为她很喜欢靳水月,将靳水月当做亲孙女一般疼爱,所以万事都会为靳水月考虑,她若是****进宫,反而不好。
“是,水月知道了。”靳水月笑眯眯颔首,又和太后说了好一会话,才带着妙穗出宫了。
靳家人知道她今日要回去,早已派了马车在宫门口等着,所以也不必烦劳内务府派马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