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靳水月想挽回,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人家的秘密被自己给看到了,这感觉真有些怪异。
“靳三小姐,你能不能不告诉别人?”讷尔苏知道她都看见了,包子脸上露出了一丝乞求道。
“能能能,我保证不和任何人说。”靳水月连忙点头。
“不是我想骗大伙,只是我额娘说了,我以后注定要成为一个闲散王爷,进宫后一定要表现的平淡无奇才好,不能给咱们王府招惹是非,所以我……我才如此的。”讷尔苏看着靳水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讷尔苏的确不好意思,他听额娘的话,不敢表现出色,可哪知道一不小心就成了垫底了,成了旁人眼中的笑话,今儿个又被师傅当做典型来教训,罚他抄录论语,真是苦不堪言。
而且……方才那几页字,是他进宫以来第一次展现自己的实力,只是私底下自我发泄一下,哪知道就被靳水月看见了。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靳水月再次强调,随即露出了笑容道:“我今儿个是特意来找你的,这个给你。”
靳水月说完后伸出手,露出手心中一直握着的暖玉。
“这个,是我送你的,不用再给我了。”讷尔苏连忙挥手摇头,往后退了两步,似乎很怕靳水月还给他似得,还撞到了桌案上,墨汁泼了一桌子。
“完了。”靳水月脸色一变。
看着讷尔苏手忙脚乱的收拾桌案,拯救桌上那些他写的歪歪扭扭的论语大字,靳水月连忙上去帮忙,最后两人手上和衣袖上都是墨汁。
“那东西是额娘给我的,我愿意给谁就给谁,再则……送出去的东西岂有要回来的道理,你若是再还我,我就丢了。”讷尔苏将收拾好的宣纸放下后,看着靳水月说道,憨厚的包子脸上满是不容置疑之色。
靳水月头一次正视这个只比自己大了一岁的小包子。
果然,皇家的孩子,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哪怕是出自平郡王府,看似庸碌无为,甚至成为众人笑柄的讷尔苏。
这小子从小就懂得隐藏自己,虽然成为笑柄,但是却没有得罪任何一个皇子,大家似乎还挺喜欢他的,虽然捉弄他,也觉得他憨厚诚实,值得信任。
反观她靳水月,看似受到太后和敏妃等人的喜爱,可是不喜欢她的也大有人在。
如今她不就和七公主水火不容,让德妃一脉的人都记恨了吗?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她怎么能和讷尔苏比呢。
人家是郡王府的世子,未来最不济也能继承家业做个闲散王爷。
平郡王府好歹是传承了几代的铁帽子王了,世袭罔替,只要大清朝存在一日,子孙后代都有保障。
可是她靳水月不一样,她若是不乖巧懂事一些,不聪慧一些,如何能让宫中的贵人们喜爱?
若是没有那丁点喜爱,她和芸娘等人有好日子过吗?
更何况还有靳家,她做不到不管不顾,不闻不问,为了将来,她势必要如此。
“真的给我了?”靳水月想了想后,一脸正色道:“若你回家后被你额娘责骂,你再找我要回,我可不给你,这东西好用着呢,温润至极。”
“那是自然,我从不会出尔反尔,倒是你……要小心。”讷尔苏本不想告诉靳水月那个九曲鸳鸯壶的事儿,毕竟德妃已经收起来了,七公主是拿不到的,可是凡事有个万一,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提醒她一句。
“小心什么?”靳水月见这小子眼神躲闪,似乎想说又有些迟疑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些奇怪。
“讷尔苏,你不说我可要走了。”靳水月笑道,故意装作要转身离去的样子。
“等等。”讷尔苏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压低声音道:“反正你要小心,若是……七公主请你们喝酒,一定别喝,小心酒壶有问题。”讷尔苏还是没能忍住,他实在不忍心自己梦里面那残忍的画面成为现实。
他也好,靳水月也罢,在他眼中都是可怜的,如若有选择,他根本不想进宫,不想得到这份尊荣。
进宫快两年了,他几乎没有开心过,成日里都要隐藏自己,在皇子面前讨好卖乖,这样的日子实在是累,每次好不容易回到王府,他都会赖在额娘身边诉苦,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就是想哭
。
“酒……酒壶……。”靳水月闻言怔了怔,随即笑道:“我年纪还小,不饮酒的,多谢世子,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不然敏娘娘要找我了,你也赶紧用膳吧,练字虽然重要,但是也不能饿着。”
靳水月的心情很沉重,刚刚走出大殿,脸上的笑容便消失殆尽了。
“郡君。”香穗见自家小主子进去的时候还是笑眯眯的,出来的时候就沉着一张笑脸,顿时有些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