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城麻木地去洗了澡，在医院里长时间地守了程言兮那么久，他的脑海又惯例地痛了起来。
因为没有记忆，所以脑海总是在犯空，如果不是这持续的头痛感，他都快要忘记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闭上眼，没多久就睡着了，睡眠能够让他不那么痛苦，所以他很喜欢睡觉，因为想的问题少，所以睡得也快。
到处都在下雪，他看到自己站在雪里，牵着她的手，拥抱她，亲吻她……
还看到自己为她亲自截止戒指的画面。
还是深夜，时钟指到两点整，齐城汗水淋漓地坐了起来，他看了看外面，天还黑着，感觉身体发着热，竟然难得地坐梦了，而梦里，无疑是他和季云欢……
那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回忆了，对他来说，像是前世今生那么遥远。
齐城很快下了床，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望着外面的黑夜，更多的记忆涌了进来。
他觉得自己的脑海里像是上了一道锁，而那些已经藏不住的回忆在慢慢涌了上来。
也许是因为爱她太深，所以，回忆得最多的都是季云欢……
头痛的感觉越来越厉害，他捂着脑袋，慢慢地蹲了下去。
清晨，佣人走进房间，看到齐城躺在床边的地毯上，脸色发白，整个人像是已经死掉一般。
看到这里，她吓了一跳，迅速地叫了佣人。
很快齐城就被移到了床上，医生也过来了，迅速地帮他做了检查……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齐母的声音。
“他现在的状况已经这样了，除了做手术，没有更好的办法。虽然风险大，但如果继续下去，他的情况会更糟糕。”一早只是想观察，那时候期望齐城会慢慢好起来，但是显然，命运之神没有眷顾他，终究还是逃不过做手术的命运。
齐母看了床上的齐城一眼，心里难过极了，往头上动刀子这种事情，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愿意这样。
因为手术一旦失败，将会面临可怕的后果。
齐城慢慢地将眼睛睁开了，浅浅的光芒照了进来。
“先生您醒了？”高助理欣喜地道。
齐城看了他一眼，发现房间里只有高助理一个人，明明刚刚齐母跟医生的对话，还那么清晰地在他耳边。
但是此刻，房间里也就只有高助理一个人。
齐城坐了起来，看着高助理。
高助理一脸担心地望着他，“听佣人说你晕过去了，我们都吓坏了。好怕你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齐城望着高助理，没有出声。
高助理站在一旁，总觉得今天的齐城有哪里不一样，眼神似乎……更冷淡了。
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很难受，所以才会这样吗？
高助理充满了担心。
他看着齐城，“今天要去看程小姐吗？”
齐城正在盯着自己的手掌发呆，听到高助理的说话，道：“不去。”
“你昨晚没去，程小姐就一直在问起你。”
“以后她的事情不要告诉我。”齐城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烦躁。
高助理愣了愣，“先生不担心她吗？”
“担心？”听到这里，齐城抬起头来，看着高助理，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看来你的工作是不想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