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群蜜蜂似的往这个景点看了,又跑到那景点去看。拍照的拍照,玩耍的玩耍,一片活跃的气氛。
大家玩了好几个钟,天空的阴云越积越厚,最后还是撑破了天,淅淅沥沥下起了冷雨来。
这冬天的雨,就好比深爱的人的狠心话,实在是让人从头皮冷到脚趾,就差没将心也冰冻起来。
见雨落下来,这林兰印象园里头的游人,便如被惊吓的苍蝇一般,一哄而散,转眼间,那铺着青石板的大街上,便不见一个人影。
我和老道、安贵,也匆忙去躲雨。这雨下得一点都不突然,早上的天气就阴沉沉的了,只可惜我们三人都有点心照不宣,竟然不约而同地忘了带雨伞来。
结果悲催了,这园子里头,就这么多了三个落汤鸡。
我们见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小屋子,这小屋古朴得很,瓦顶砖墙,横梁上的朱漆还退了一层颜色。
我们本来只想在屋檐下面避雨,没想到走过去一看,却发现这屋子的门敞开着,里面还摆着几张凳子,一时间走累了的我们三人,也不顾什么了,想也不想,便跑了进去,各自找了一张凳子,一蹲屁股,便坐了下来。
我看着外面的冷雨,聊之极,便和安贵扯皮起来,天南地北地说着,从我们班的女生那抹了石灰一般的脸说到脸皮问题,又从脸皮问题扯到面子问题,面子问题还分大小,于是我们便挖掘着思维的极限,随之便扯到了国家的面子问题,然后水到渠成地扯到了钓鱼岛上,再然后便痛骂了一顿那如沾了大姨妈的血红一般的国旗。
最后可想而知,我们依然成了电视上问一个小问题却扯出一大顿废话的政治评论家,侃侃而谈,滔滔不绝,横飞的吐沫,堪比这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水呀!
倒是老道,这家伙装逼得可以,至始至终竟然没和我们扯一句,只静静地盘腿在凳子上,如修道者一般打着坐,那架势,绝对是正宗的装逼味道,像造假也造不来。
好不容易,冷雨停了,我和安贵也因吹水过多,弄得口干舌燥,还差点没脱水昏迷。
于是,我俩一拍即合,准备出去买一瓶水来解解渴。又将老道从打坐中叫了醒来,问他要不要喝水。其实这家伙一直在睡觉,根本不是打坐,我刚才还听到了他那细微的呼噜声。
老道被我这一拍,身子立即一惊,像见鬼似的双眼瞪着,看见是我,才收敛了他那夸张的表情。
我打趣说:“老道,你是不是梦见鬼了,竟然露出这表情?”
可转而我一想,不对呀,梦见鬼的话,这厮肯定会杀个痛,不会是这种惊慌的表情,嗯,肯定是梦见被人甩了,而且还是像甩鼻涕那样狠狠地甩。
老道却不理会我的嬉笑,只淡淡地说:“你们叫我干嘛?”
安贵说:“现在雨停了,一起去附近得小卖部买点水喝吧,渴死了。”
老道伸了伸懒腰,然后缓缓站了起来,说:“好,我们走吧。”然后便径自率先走了出去。
我和安贵赶紧跟了上去。
此时雨水刚停,地面湿滑,空气里还散发着一股泥土的味道,这泥土的味道,本应是带着芬芳的,可是,由于附近空气污染严重,这一场雨下来,有酸雨的嫌疑,最后使得这泥土味道变成了吃了蒜的人口里还残留着的臭味。实在是和这园林的美景有些不相衬。
走了好一会儿,我们都没有发现有小卖部之类的地方。
这时,老道那本来就有些沉重的脸色变得加沉重了,就像是黑夜的天空,还加上了沉甸甸的乌云那样,实在是阴沉得让人郁闷。
老道突然停了下来,一摆手,示意我们停下来。
安贵一脸迷惑,说:“道兄,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