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带着知存到了北院西侧的黄石山山顶。
北院在一片生机繁茂之地,北院西侧却是死气沉沉的黄石山。
黄石山遍山土黄色,但这并不是土,黄石山满山皆是坚硬的岩石,光秃秃的岩石占据着黄石山,让这座山成了“荒山”。
黄石山顶之上,有一座名为燕然的塔,白泽和知存落在了燕然塔的东侧,离了有一大段距离。
落地后,知存气得要去咬白泽的手,白泽早有准备,在知存咬上前已经收了手。
“你干什么把我带到这里!”
“这可是神尊同意的。”
“你胡说!我怎么不知道!”
“他不是应了‘好’吗?”
“可是明明是你说你要到其它地方看看!”
“神尊怎么会不知道我要带着你一起?”
“……”知存语塞,好像很有道理。
他哼了一声,凶巴巴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这里是燕怀将军生前居住的地方。”
“燕怀?”知存问道,“就是那柄戟的主人吗?”
“是的。”白泽拿出戟,“你再试着联系一下。”
“好吧。”知存不情不愿的样子,一手握住戟的一端,看白泽握着另一端,问道,“你想看?”
“是。”
“看就看吧,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知存故意说道,只不过没有达到他的小心思的目的。
梦境之术施展开,白泽和知存消失在原地。
白泽身处梦境,也是虚无缥缈,他现在的状况与知存一般:无形无相,无处不在。
梦境显出的是黄石山的一处山谷,山谷中弥漫着邪气。
有空灵的箫声低低奏起。
箫音飞舞在谷中,自成一番境地,另一幅画卷展在谷中,舒展开它的神秘,悄悄渗入箫声。
箫音的空灵纯净无暇,仿佛化了世间一切污垢。
山谷中,一位发丝枯白的少年立在那里,他一袭白裳,飘然凌风,手中的玉箫透着邪艳。
青年的眸色是红的,像血一样艳,苍白的面色更衬得那血瞳妖冶鲜红。
若是魔一类,一双血瞳乃是常见之事,黑瞳才是少见,但是这青年是人类。
他手中的玉箫浑身血色,像要滴出鲜血,青年的唇也是苍白,和他的面色一样苍白。
他苍白的薄唇轻靠在血色上,修长纤细的手指灵动地在箫孔上跳跃。
前方远处,一人将帽檐压低,看不清容貌,看不清表情。
随着箫音的奏起,谷中的戾气悄然消散。
忽然,十七个蒙面的白衣围住了青年,白衣虽是人形,但明显是邪祟所化。
那些白衣凶光尽现,满身杀气,它们手中的刀光凛然,凛然的肃意沁着薄薄的血腥味,寒意深深。
青年面色轻淡,毫不在意,只收了手中的玉箫。
白衣相互交换了眼神,中间的白衣眸色越发凶狠,它点了下头,轻而几不可察。
十六把尖刀闪着寒光,划着不可捉摸的弧度,位置变幻莫测。
一把尖刀兀地出现在青年面前,迅速而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