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两兄弟一时间无可反驳,恼怒间拿起了携带的武器。
既是妖怪,干脆都杀了好了!他们可是“除妖”师。
屋外电闪雷鸣,屋内两兄弟杀气腾腾。
舞儿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眼中有蓝冷如火的光。
离遐大拇指揉了揉太阳穴,似是对现在的情况颇为困扰。
“怎么能在神明面前起杀念呢?”他嗤笑道,“你们是觉得报应这个词属于谣言?”
他说完双手虚握住,橙红的火光在双手间燃起,一柄拥有火山岩浆样颜色的宝剑在火中显现。
许氏两兄弟已经满头大汗,只觉得那炙热的温度要将他们的魂魄一起燃烧掉,而眼前的那个看上去不堪一击的富家公子哥正冷冷瞧着他们,火红的眼中似是有地狱而来的烈火。
许氏两兄弟浑身都僵住了,只觉得身处火海,烈火烧灼,钻心撕肺,却又无法动弹。
两人神绪恍惚,痛苦下只剩恐惧。
无边的恐惧袭来,铺天盖地,层层包裹着他们,抑制不住的无力感与绝望,拉着他们跌进了无底且无光的深渊。
记忆是一瞬又永恒的。
不过是一点点时间里,炎火虚现又散,许氏两兄弟却似是真实经历了一场烈火焚烧,现在只瞳孔紧缩,满面惊恐,大汗淋漓地垂着头跪在地上。
莫三辞望着眼前一切,察觉到眼前发生的并不是普通的幻术。
封意道:“虚实相生。”
莫三辞点点头,随即又对自己这行为很不认同:又不是小跟班,点什么头?
就在莫三辞心里教育自己时,离遐从原地消失,出现在了封意身旁。
离遐看着莫三辞,问封意道:“你从哪里骗来的小姑娘?”
他盯着莫三辞看了看,又道:“长得还挺好看的。”
他没等封意回答,又接连问道:“你这一千年是躲哪里去了?我上天入地地找你没找到,现在你却突然出现在这里。”
封意未答任何问题,而是问道:“你不在映州合明,跑来这里干什么?”
“唉,别提了,合明那边出了件事。”离遐话里既有不甘心又有不理解,“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种的事。”
他沉思稍稍,略过了讲述离奇的事:“卜婆婆那时刚好也在合明,我就找卜婆婆占了一卦,是她指点我来这里的。”
封意道:“那件事需要舞儿的阴火来解决?”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还是得承认:“是啊。”离遐怏怏道,“我原本可是计划好了,绝对能让这两人心甘情愿把压在舞儿身上的封印解除。
“结果你突然闯进来,破坏了这件事,现在这两人已经有了戒心,我是一时间没什么法子了。”
离遐说着一弹指,有烟气飘到了赵氏两兄弟和强壮男子的身边,许氏兄弟很快倒在了一起,强壮男子化作一缕烟消失在火盆的火中。
离遐在许氏两兄弟倒地后一脸正色,郑重又郑重道:“这件事你可不能赖账,这个忙就交给你了!”
明明是你自己想让他们产生戒心,然后再甩手给封意,那么明显的谎话,也不找个好一点的借口。
莫三辞心里正想着,突然感到有目光看向她,她望过去时,舞儿向她点头笑了笑。
而离遐未等封意同意,又自顾自讲道:“这件事差不多要从二百年前说起。”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这片土地上有两个国家,南夏和晋阳。这两国一直友好往来,互不侵犯,直到二百年前,有一个自称命理师的人来到这里。
“他朝见了两国国君,并挑起了两国战乱,战场就在这里。
“数千万的战士,本是友好相处的邻居,却因为两国国君那可笑的欲望而相互残杀。
“由邪祟参与的一场屠杀在这里发生,怨气堆积,变成了死地。死地很快蔓延开去,干旱,蝗虫,瘟疫横行。
“天怒人怨,可是那位命理师早就抽身脱离了。他只需要这里积聚杀戮与怨气,只需要这里变成死地。
“但是有一位大巫找到了破解的法子。”
离遐看了看舞儿,舞儿向他颔首,他才继续道:“善者厚德,‘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这个法子便是需要有一位善者来背负起这片战场上所有的杀戮之罪,以此来让这片土地从死地中复苏。